《合欢宗功法?狗都不练!(nph)》 练!狗不练,我练! 叶葳葳眉头紧皱,看着手里的《春不老引气诀》,“合欢宗的功法?狗都不练!” 说罢直接扔在一边,闭上眼盘腿入定。 叶葳葳身为流光剑宗的剑峰峰主,千岁突破到化境,修为在整个天元大陆数一数二,门下更是弟子无数。 本来前途一片大好,只需要带带弟子,养养灵宠,提前过上退休生活。谁知道突然有一天,掌门师兄他飞升了! 宗门十八长老赶鸭子上架,把叶葳葳推上掌门宝座。 不是,她只想混吃等死,不想干活啊! 奈何形势比人强,叶葳葳无奈接过了掌门重担。同时窃喜,师兄师姐们一个个飞升,掌门私库里的宝物岂不是有她一份了? 可惜,乐极生悲。 宗门长老们下达了叶葳葳接任掌门之后的第一个任务,再突破一个小境界。 叶葳葳在臻化境后期停留多年,始终无法再进一步,她已经放弃努力,躺平多年。 在长老们的撺掇下,叶葳葳硬着头皮突破,没成想,这一突破,就引来了九天雷劫,她毫无防备,直接被劈得神魂离体,身死道消。 再一睁眼,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叶葳葳,名字还是这个名字,长相也一模一样,可是身体却不是她原来的身体了。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,叶葳葳凭借原主的记忆,终于搞清楚现状,这是个末法时代,这里的世俗凡人从不求仙问道,而是执着于研究一种叫“科学技术”的法门。 这里的普通人为了进一个叫大公司的宗门里做杂役,还需要先去一个叫学校的大宗门里苦修十几年。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,他们却将宝贵的寿元耗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? 叶葳葳不想浑浑噩噩结束这一生。 幸好,储物空间还在。叶葳葳翻遍了空间里的藏书,尝试重新修炼,将各个宗门的功法试了个遍,奈何这具身体资质奇差无比,根本无法引气入体。 现在,只剩下最后一条路,双修! 在天元大陆,资质低下无法自行感应灵气引气入体的修仙者,会通过灵肉合一的双修功法,借助阴阳调和聚拢灵气,将男女精元转化成精纯之气,从而提升修为。 这种修炼方式本来是道侣之间阴阳调和,天地交互的正道之法,男女共习,可提升修为与天地感悟。 一些不入流的宗门却将其改编成房中采补之术,滥情纵欲,淫靡无度。甚至还将世俗的凡人掳掠到修仙界充作炉鼎,大行采补,实在有伤天和。 其中以合欢宗最甚。 叶葳葳手里这本《春不老引气诀》,正是合欢宗的本门心法。 可恶,她好端端一个流光剑宗的掌门人,居然沦落到跟合欢宗坐一桌了吗? 又过了一会,叶葳葳睁开眼,苦大仇深地捡起一旁的功法,咬牙切齿地说:“练!狗不练我练!” 说干就干! 叶葳葳打开功法,按照书上所述开始修炼。 五行氤氲,阴阳为序,天地所感,为我所用…… 随着功法运行,空气中漂浮起一小片半透明的白色光点。 有效果,已经感应到灵气了! 叶葳葳心下一喜,却不敢懈怠,迅速运气,调动身体稀薄的本源内气。 本源内气在丹田中隐隐转动,生成一个小小的气旋,将周遭萦绕的白色光点悉数捕获,纳入体内。 接触到灵气的一瞬,叶葳葳甫然一震,一股暖流从天灵游走至涌泉,洗礼着这具世俗凡人的身躯。 引气入体成功了! 只可惜,这点灵气太过稀薄,还没运行完一个小周天,便尽数散去。 叶葳葳睁开眼,打开心法第二页,一目十行看完,声音沉了下来,“果然如此。” 想要更进一步,只能双修采补。 可是这人生地不熟,该去哪里找合适的炉鼎采补?况且从原主的记忆来看,这个世界的凡人并不恪守男女大防,多数已经精元早失。 “……”肚子响起咕噜一声,叶葳葳仰头长叹,“算了,事已至此,先吃饭吧!” 差点忘了,现在的身体是个凡人。 叶葳葳心念一动,手里多了一颗天品辟谷丹。 凡间太麻烦,购买食物,需要一种叫人民币,或者钱包余额的货币,这具身体的主人一穷二白,根本没有多少钱财傍身。 叶葳葳初来乍到,看哪都新鲜,没多久便将原身的钱财挥霍一空。 手里这颗天品辟谷丹还是叶葳葳尚未突破筑基时,宗门发放的内门弟子俸禄。 这是末法时代,凡人经络滞塞,根本承受不了天品丹药的药力。叶葳葳曾经试过整颗吞服,入腹瞬间经脉爆裂,周身渗血,差点爆体而亡。 叶葳葳叹了口气,起身去厨房寻了一把水果刀,小心翼翼地刮下一些粉末,兑水冲服。 凡间的食物多少都有污秽之气,还是少吃为好! 贪图口腹之欲,乃求仙问道之大忌! 用神衍术作弊,被创飞! 站在奶茶店门口,叶葳葳回忆起初到这个凡俗世界时尝过的美味,一时间竟驻足不前。 嘁,俗世的甜汤罢了! 叶葳葳冷哼一声,抬起脚,却走进店内,“一杯芋泥啵啵,全糖,正常冰。” 店员熟练地点单做茶,做好递了过来,“小姐姐,要不要加个会员?我们新店开张,加会员就能参加抽奖活动,头等奖是店内免费畅饮七天哦!” “嗯?免费畅饮?七天?”叶葳葳脚下急刹,转过身看向店员,目光如炬。 “加,现在就加!”叶葳葳果断递上手机。 点完单,钱包余额零头都没了。如果能中奖,岂不是接下来七天都能喝到饱? 店员操作好把手机递了回来,又搬出一个红色抽奖箱,“亲,可以抽了。” 机会只有一次!一定要中! 叶葳葳决定使用神衍术作弊,神衍术是神衍峰的独门秘技,即使没有任何修为,也可运转秘法窥破神机,趋吉避凶。 不过,福祸相依,万事万物皆有所代偿,不付出修为,就会遭到反噬。 叶葳葳顾不得这么多了,自从来到这个世界,修为尽失,身无长物,她已经够倒霉了,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! 在店员奇怪的目光中,叶葳葳闭上眼,双手交握,静气凝神,心中默念口诀。 脑海中荡起一丝涟漪,递进漾开,又瞬间回归平静。 运气不错,叶葳葳得到了赐福效果,福至心灵!接下来的两刻钟,哦,也就是这个凡俗世界的30分钟内,她所想所念,都会心想事成。 成败在此一举! 叶葳葳猛地将手伸进抽奖箱,随意捞出一张奖券,打开一看,真的是头等奖! 店员不可置信,接过奖券反复确认,最后只说了声恭喜。 叶葳葳又顺手点了好几杯,在店员惊诧的目光中拎上转身就走。 奶茶冰爽沁甜。 叶葳葳边走边喝,一杯接着一杯,心里却盘算着:这神衍术真好用,要不去买个彩票试试? 正想着,奶茶里的珍珠堵住了吸管。 “凡俗的甜汤吃起来就是麻烦!”叶葳葳皱眉,用力猛吸,珍珠瞬间滑进气道,她整个人身体僵直,呼吸一滞! 完了!报应来了! 珍珠卡在气管里不上不下,叶葳葳憋得满脸通红,剧烈地咳嗽起来,她弯下腰,一手扶着树,一手捶打胸口,经过一番挣扎,好不容易才把气管里的珍珠咳出来。 “差点小命玩完!”叶葳葳咳得泪流满面。 她抚着胸口暗骂:只是用神衍术蹭了几杯奶茶,反噬便如此严重?幸亏没去买彩票,否则彩票中奖之后,陨石就该落到我头上了! 正当她庆幸自己逃过一劫,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。叶葳葳还没来得及回头,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背后袭来。 “嘭——” 一辆黑色轿车越过绿化带,径直撞上她。 叶葳葳整个人飞了出去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重重摔在几米外的路面上,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。 “我靠……唔……”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,叶葳葳痛得骂出这个世界的俚语。她试着动了动手指,还好,能活动。但当她试图起身时,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——肋骨至少断了三根。 “……”叶葳葳吐出一口血,不是吧?这反噬还能分段来的?她内心哀嚎,我给钱,给钱还不行吗? 车门打开,一个年轻男人急忙地跑过来。他蹲下身,急切地问:“你还好吗?感觉怎么样?” 叶葳葳抬眼看去,男人年纪不大,形貌端方。他伸出手想扶她,却被叶葳葳一把甩开。 “区区致命伤而已……咳咳咳……哇……”话没说完,她又吐出一口鲜血。 年轻男人——江既言吓得魂不附体,立即拨打急救电话,“我送你去医院!” “诶?这倒……”不用了…… 叶葳葳赶紧从空间里摸出一颗玄品大还丹,这是修仙界治疗外伤的常见丹药,对于凡人来说,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效。她想用手指甲刮下一点粉末,另一条胳膊却不听使唤,一用力就嘎吱嘎吱响,还伴随着剧烈疼痛,应该是骨折了。 “真是祸不单行……”叶葳葳咬咬牙,只得把大还丹塞进嘴里,试图用牙齿刮下一点油皮。 “你,你在干什么?”这一幕被江既言看在眼里,他震惊,“你都重伤了,还吃巧克力球?” “巧克力球?”叶葳葳瞥了一眼手里丹药,好嘛!这个色泽,这个大小,跟这个世界一种叫“麦丽素”的甜点心的确别无二致。 “我只是想吃点甜的……”叶葳葳虚弱地说,趁机把丹药塞进嘴里。 “不能吃!”江既言伸手来夺。 情急之下,叶葳葳用力一咬,直接啃下来一大块,她心道不妙,想吐出来,可这丹药入口即化,凶猛的药力瞬间如洪水冲垮堤坝般席卷全身经脉。她痛得满地打滚,呜哇乱叫,毫无一宗掌门的形象。 围观的路人逐渐多起来。 路人议论纷纷:这小姑娘真可怜,被撞成这样,救护车还没到吗? 片刻之后,丹药狂躁的药性逐渐平息,修复效果开始显现,叶葳葳感到断骨重新接合,内脏损伤迅速愈合,连皮肤上的擦伤也已复原如初。 只不过她滚得满身泥土,根本看不出来。 身体不再疼痛,围观群众越来越多,叶葳葳有些不好意思,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,对江既言道:“这位道…朋友,我不痛了,已经好了!” 叶葳葳挥挥手就要走,却被江既言一把拉住,“你的情况很紧急,快躺下,不能活动!” 围观的人群里冒出附和声:对啊对啊!出了严重车祸不痛才是最危险的,说明肾上腺素已经开始发力了!你再动就要嘎了! 怎么办?该走吗? 叶葳葳焦急起来,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手提袋上,只有手里那杯奶茶被撞洒了,最后一杯因为密封的缘故完好无损。 她干脆走过去捡起袋子,熟练地插上吸管喝起来,含含糊糊地说:“别等救护车了,上你的车不就行了?走吧!这么晒,我都口渴了!” 江既言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惊恐。 他本来正常行驶着,忽然一张海报被风吹到挡风玻璃上,视线受阻,他情急之下抓紧方向盘想要急刹车,可方向盘却不受控制向右转动,冲出机动车道。 等到车子停下来,已经撞上人了。 作为医生,他太清楚这些症状意味着什么——痛觉迟钝、口渴、嗜甜,这是严重内出血导致的创伤应激反应,伤者往往在看似“好转”后突然恶化。 现下这种情况,江既言已经做了最坏的设想:她,可能会死! 死马当活马医得了! 叶葳葳跟着江既言到医院做检查,医生拿着片子反复对比,眉头越皱越紧。 “奇怪……”医生推了推眼镜,“从影像上看,你的骨骼、内脏都没有任何损伤,甚至连擦伤都没有。” 江既言不可置信:“这不可能!她刚刚明明吐血了!还有急性内出血的创伤应激反应。” 医生狐疑地看向叶葳葳,“你真的被车撞了?” 叶葳葳一脸无辜:“是啊,嘭的一下,飞出去好几米,又咕嘟咕嘟地滚了好几圈呢!” 医生:“……” 这并不好笑…… 江既言盯着她,眼神复杂:“你真的没事?” 叶葳葳想了想,认真道:“也不是完全没事。” 江既言立刻紧张起来:“是哪里受伤了?” 叶葳葳叹气,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手,“我的奶茶洒了一杯,你得赔我。” 江既言:“……” 他深吸一口气,二话不说抓过叶葳葳的手机,直接扫码转账。 钱包余额刷新,叶葳葳眼睛一亮,这个数字够她喝好几年的奶茶了,她正想道谢,手指却无意间碰到了江既言的手腕。 ——等等! 她门下子弟众多,摸骨探脉早已成为本能,这一碰,她下意识地捏住江既言的手腕,指腹轻轻一按,瞬间瞪大眼睛。 我去,这年轻人根骨极佳,资质上乘! 更惊人的是,他体内有一股浓郁的金光——此人必有大功德加身,且纯阳之气未泄! 叶葳葳嫉妒了。 这要是在天元大陆,各大宗门怕是要抢破头收他当亲传弟子!而她,堂堂流光剑宗掌门,修仙界数一数二的顶级强者,现在却沦落到连引气入体都费劲…… 这是凡俗世界,灵气稀薄,他哪来这么浑厚的金色功德加身? 她忍不住又往里探了探,果然,元阳尚在,那簇纯阳之气炽烈如焰,金光璀璨,若是能取来炼化…… 这——直接筑基都不是问题! 叶葳葳心跳加速,但随即又唾弃自己:“叶葳葳!你可是堂堂流光剑宗的掌门!居然跟合欢宗那些采补邪修一般龌龊?” 江既言目光停留在手腕上,女孩的手指纤细,正握着他的手腕不放,且越收越紧。 叶葳葳赶紧松开手,心虚地咳嗽两声。 江既言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,收回手机,转身就走。 哎?我的金色传说,你别走啊! 叶葳葳连忙跟上,“哎,你去哪儿?” “你……算了……”江既言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叶葳葳,没有再说话,扭头就走头。 …… 叶葳葳跟在江既言身后,来到监护病房外。 病房里,江母安静地躺着,身上插满了管子,呼吸微弱。 江既言推门进入,站在床边,沉默着。 护士正在给江母做翻身护理,见江既言进来,低声汇报:“江医生,今天的指标还是不太乐观……” 江既言闭了闭眼,声音沙哑:“嗯,我知道了,你先出去吧,我来就好。” 他伸手接过护士手里毛巾,温柔地擦拭着江母的手指,又耐心地为她按摩肌肉。 护士欲言又止,最终叹了口气离开。 没过多久,主治医生推门进来,拍了拍江既言的肩膀,“小江,我们谈谈吧。” 走廊上,主治医生语气沉重:“以病人目前的情况……继续治疗只会增加她的痛苦。有时候,放弃也是一种人道主义。” 江既言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。 “我知道,可她还有意识,她还能听见我说话……” “江既言,你也是医生,你应该很清楚,渐冻症发展到这个阶段,就算她还有部分意识,也是一个孤独无助的灵魂被囚禁在黑暗中,无法呼救,也无法醒来。这种精神上的折磨,对她来说比死亡还要可怕。” 主治医生安慰道:“医学上,我们已经尽力了。” “我知道……可是……”江既言眼眶发红,却固执地不肯点头。 那是他的妈妈,他怎么可以放弃她? 就在这时—— “我能治好她。”一道清亮的声音插了进来。 两人转头,叶葳葳不知何时站在了病房门口,双手抱胸,一脸笃定。 江既言皱眉道:“你还没走?” 叶葳葳走进来,语气直截了当:“我说,我能治好你母亲。” 江既言盯着她:“你是医生?” 叶葳葳摇头:“不是。” 江既言又问:“那你有医师资格证吗?” 叶葳葳再次摇头:“没有。” 江既言气笑了:“那你凭什么说能治好?非法行医是要坐牢的!” 叶葳葳疑惑,指了指病床上的江母,“她这个样子,你们都要放弃治疗了,还能出什么医疗事故?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得了!” 叶葳葳也纳闷,床上这妇人也隐隐可见金光湛湛,显然也是有功德加身的。救这妇人一命,于她的修行也有所裨益。 江既言闻言,心下一噎,居然无法反驳。 叶葳葳乘胜追击:“你不是亲眼看到我被车撞飞,结果一点事都没有吗?我的办法,绝对可行!” 江既言沉默良久,最终,他深吸一口气,看向主治医生,“张主任,能麻烦您先出去一下吗?” 主治医生皱眉:“这你也信?” 江既言声音低沉:“信也好,不信也好,我都没得选,不是吗?” 说到最后,江既言只剩苦笑。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,最终还是离开了病房。 门关上后,江既言看向叶葳葳,眼神复杂:“说吧,你有什么办法?” 叶葳葳悄咪咪从储物空间里摸出那颗被啃过一口的丹药,冲江既言咧嘴一笑:“肯定是好办法了!” 她话音一转:“不过,丑话说在前头,救她可以,你需要拿东西来换!” 叶葳葳看着江既言,不得不说这人长得好看极了,身形高大修长,面容清俊,形神俱佳,眸中光华湛湛,神色清明。肤色也白皙通透,气血充盈。 饶是叶葳葳在修仙界见惯了美人,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好相貌! 在天元大陆,修行之人筑基后,可以重塑骨肉,摒除杂质,肉体会随着修为提升逐渐趋于完美状态。 简而言之,修仙之人就没有一个是丑的,只是美得各有特色。 江既言只是平平无奇的凡人,却也生得这般好看,属实难得! 叶葳葳的眼神太过炽热,看得江既言皱眉:“你想要什么?” 叶葳葳高深莫测地摆摆手,“不急,等她醒了再说。” 虽说施恩勿忘报,可是救人,自己也会沾上因果,何况江既言身上有她需要的东西,做一回小人也无妨,大不了事后多多补偿。 叶葳葳把丹药藏在手里,悄悄地用指甲刮下些许粉末,她不敢一次刮太多,久病之人讲究循序渐进,药性太过,可能会适得其反。 “把她的呼吸面罩拿下来。” 江既言疑惑,却还是照做。 叶葳葳迅速将指尖的丹药粉末送进江母嘴里。 丹药粉末入口迅速化开,叶葳葳不敢确定用量是否精准,毕竟她是剑修,不是丹修,也不是医修。 于是握住江母的手腕,调动身体里为数不多的灵气牵引着药性修复江母的身体。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叶葳葳灵力不支,面色逐渐苍白,额头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。 江既言好几次想要开口,却被叶葳葳严肃的眼神挡了回去。 最后一丝药性吸收之后,叶葳葳松开手,喘着大气,瘫坐在一旁。 “好了,她马上就会醒。” 江既言连忙问:“你…你没事吧?” 叶葳葳摆摆手表示没事。 江母悠悠转醒,睁开眼,看到江既言,欲语泪先流:“阿言……” 江母哭得一塌糊涂,她好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,梦见自己被埋在地底下,到处漆黑一片,明明身边一直有人在说话,可是无论怎么呼喊求救,都没有人回应她。 江母都要放弃求生了,这时一圈金色光点朝着她聚拢过来,托着她奋力向上爬,这才从黑暗的漩涡中挣脱出来。 江既言眼圈微红,激动不已,握住江母的手:“妈,我在!” 叶葳葳擦着额头上的汗珠,打断了这对母子激动的心情:“我说,你们先别激动行吗?她只是醒了,又不是能跑能跳了。” 江既言和江母同时看向叶葳葳。 叶葳葳解释:“她卧床的时间太久,肌理失调,经脉阻塞,脏腑缺损。目前我只能让她醒来,要想恢复如初,还要再想办法。” “你说得对。”江既言点头,“接下来怎么做?” 叶葳葳站起身,雪白的床单上沾满了她身上的尘土,蹭得灰一块黄一块,她随手拍了拍弄脏的位置,却越拍越脏。 叶葳葳咳嗽几声,心虚道:“医院不方便行事,最好先出院,再找个安静的地方休养。” 可恶,凡俗世界就是麻烦,要不是她修为尽失,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清洁术就能解决! 跟你们这些凡人真是没法沟通! 申城,江家祖宅。 一进门,叶葳葳便感觉到不对劲,这里的灵气浓郁,跟外界全然不同。 叶葳葳四下打量,这江家祖宅占地宽广,包揽湖光山色,灰瓦白墙,屋舍错落,是典型的新式园林风格。 不远处还有几株参天古树,枝叶繁茂,遮天蔽日。 难道这里灵气充盈,是因为这些树? 叶葳葳指着古树开口询问:“你们家这些古树哪来的?” 江既言推着轮椅上的江母,边走边答:“你说那些树?据说是我家祖先种下的。” “祖先种的?”叶葳葳疑惑,“怪不得不似外界,这里灵气浓郁。” “灵气?”江母对叶葳葳的话很感兴趣,接过话头:“什么是灵气?” 叶葳葳握拳咳嗽,遮掩道:“就是氧气的意思,哈哈哈……这里空气质量很好……” “叶小姐说话真有意思。”江母笑着接过话头,“我们家祖上是在300多年前发的家,有钱后就买下这块地皮建了祖宅。后来打仗那会儿,老宅子被炸得精光,现在这些房子都是后来重盖的。不过说来也怪,那些老树倒是都好好地活下来了。” “叶小姐感兴趣的话,回头叫阿言说给你听。”江母笑吟吟看着叶葳葳。 “原来如此。”叶葳葳暗自咋舌:这江家祖先看来是个人物!如果她没猜错,这是天元大陆也少见的栖灵古木,能聚拢灵气,改变风水,居住在这里的人自然能长寿无忧。 真是奇怪,这里的凡人明明对求仙问道一无所知,江家祖先却也懂得这种聚灵养生之道? 走到前厅影壁处,江既言说要安顿江母,就分开了,叶葳葳也在管家江叔的带领下进了客房,她终于有机会换下满是泥土的衣服,好好清洗一番。 梳洗完毕,江叔又来敲门,告知叶葳葳,说江既言在前厅等她。 叶葳葳想了想,也是,天还没黑呢,还没到休息的时候,于是又跟在江叔身后去了前厅。 “叶小姐,坐。”江既言指着茶台对面的座位。 “谢谢。”叶葳葳点头,坐下以后四处打量,宅内宽敞明亮,摆设都古朴雅致,她摸了摸椅子扶手的木料,更加确定,江家应该很有钱。 江既言没有说话,而是低着头煎水烹茶,手间动作行云流水。 不一会儿,茶香四溢。 他沏了一盏,推到叶葳葳面前,“叶小姐请。” 叶葳葳接过,瞟了一眼,茶汤色泽清亮,香气馥郁,一口饮下,身心舒畅,舌尖回甘,不禁夸赞道:“茶不错!” 江既言笑着说:“叶小姐喜欢就好,这是自家种的茶,就种在古树旁边。” 叶葳葳点点头:“怪不得。” 心道:怪不得喝起来跟天元大陆的普通灵茶叶一个味儿呢。 江既言放下杯子,便开门见山:“叶小姐,我想知道,我母亲接下来的治疗方案,以及康复的几率有多大。” 叶葳葳不假思索,回答道:“治疗方案我已经想好了,令堂——哦不,你母亲的病因在于肌理失调,经脉淤堵导致的肢体萎痹,本源缺损……” 江既言越听,眉头皱得越紧。 叶葳葳意识到江既言是学西医的,信奉的是这个世界推崇的科学技术,连忙改口:“你母亲的身体不受控制,神经信号无法传导到四肢,所以失去了自理能力,肌肉也逐渐萎缩。只要疏通堵塞的神经,重新激活肌肉控制信号,就能治好!” “这些我也知道,只是我想知道,具体要怎么做?” 这可把叶葳葳问住了,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开口,根据原身的记忆,求仙问道,甚至是服用丹药在这个凡俗世界都属于“封建迷信”,动辄触犯法律,要被问罪的。 她想了想,最终决定选一个凡人也能接受的说法。 “其实我是古中医世家的传人,对于治疗经络不通有一套独门秘技,家传之秘,不便多说。不过,我可以保证,你母亲肯定能恢复如初。” 叶葳葳话音一转,抬眼看着江既言,正色道:“不过在这之前,你要先兑现承诺,把交换之物给我。” 我的金色传说!我来了! 江既言问:“你需要什么,尽管说。” 只要妈妈能好起来,哪怕是叶葳葳要这座祖宅庄园,他也愿意给。 叶葳葳一看,有戏! 但是,双修用这个世界的俚语该怎么说来着? 她苦思冥想,抓耳挠腮,终于在原身的记忆里翻出了一个词汇,脱口而出:“需要你跟我做爱!” “什么?!”江既言一愣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 他沉声道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 “诶?不是这么说的吗?”叶葳葳挠头,又试探问道:“那是性交?交配?上床?同房?舶来语叫make love?have sex?” 江既言:“……”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,哎呀,凡俗世界就是麻烦!跟你们这些凡人真是没法沟通! 江既言一时语塞,他想过叶葳葳会要钱,甚至对他们家祖宅感兴趣。 却万万没料到,叶葳葳要的居然是这个? 眼前的少女一脸真诚,做不得假,江既言确信叶葳葳没有说笑,他深吸一口气:“我可以跟你结婚,但前提是你要先治好我母亲。” 叶葳葳一听炸毛了,跳起来骂道:“我靠!谁要跟你结婚了?我救你母亲,你居然想恩将仇报?” 叶葳葳气死了!修行之人最忌沾染世俗因果,要她结婚?简直毁人道心! 现在的凡人怎么心思如此歹毒? “恩将仇报?”江既言不解,皱眉问,“你不是说要跟我发展夫妻关系吗?不是结婚,是什么?” “哈……?”这回换叶葳葳愣住了,她想了想,好像是这么回事…… 哎,不对!这里的民风开放,不需要恪守男女大防,不结婚也可以双修呀! 她想了想,换了个说法:“哎呀,这个……就是……怎么说来着,哦,对对对!你们这里不是说婚姻是围城嘛!我救你母亲,你却想困我一生,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?” “……”江既言沉默不语,目光灼灼地盯着叶葳葳看。 他不明白叶葳葳到底是什么意思,江家有祖训,后世子弟需洁身自爱,未婚之前不可淫乱。 虽说现代社会对男女之事包容开放,支持鼓励未婚同居,可他骨子里却是个保守的人。 他的眼神带着责问和疑惑,叶葳葳不由心虚起来,但要放弃,是不可能的。 叶葳葳硬着头皮梗起脖子:“反正……反正我看上你了!拿你的色相来换!你就说换不换吧!” 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她,索性豁出去了,都修炼合欢宗的功法了,还端什么正派名流的架子! 江既言闭上眼,沉默良久,最终叹了口气:“好,我换。” “你什么时候要?” 叶葳葳见他松口,思索片刻接道:“今晚。” 不是她心急,而是…… 她算了日子,过两天就该来大姨妈了! 她必须赶在这之前突破筑基。 筑基后重塑骨肉,女子停止行经,男子精元不泄。 修行本是逆天而为,后嗣断绝便是代价。 叶葳葳上辈子不满十岁便突破筑基,根本没有来过大姨妈!想起初到这个世界时经历的疼痛和慌乱,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! 可恶啊!凡俗世界就是麻烦! 江既言心头一跳,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:“好,可以。” 垃圾功法,害人不浅! 夜晚,江家客房。 “笃笃——”敲门声响起。 叶葳葳捧着手机,正看得入迷,头也不抬:“请进。” 门打开,江既言走过来,他只穿着睡衣,见叶葳葳在玩手机。 他凑近,瞟见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文字,还伴随着AI讲解的人声。 “什么逆天邪修?!”叶葳葳突然大声骂了一句,将手机丢到一边。 这个叫手机的传讯石板囊括万千,蕴含的知识无穷无尽!她最近已经熟练掌握了使用方法。 今天在江家祖宅看到那聚灵养生的阵法,她便忍不住上网搜索,想看看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有隐士修行之人。 结果搜索出来的内容却让她大失所望,通篇都是些荒诞离奇的话本故事。 什么“我重生了,这一世,我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”。 还有什么“亲生哥哥一把抓住妹妹内丹,顷刻炼化”。 在天元大陆,取人内丹那可是天理难容的大罪,就算是邪修也不敢这么干!更别说顷刻炼化这种无稽之谈了。 江既言不禁好奇问道:“你在看什么呢?” “没什么。”叶葳葳随口应付着,随后拍了拍床边,“你过来坐,我有话要与你说。” 江既言点点头,挨着她坐下,却又下意识地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一点距离。 “你说吧。” 叶葳葳看着他,微微叹了口气:“你的名字是江既言,这两个字分别是哪个既,哪个言呢?” 江既言回答道:“是一言既出的既言。” “不错,是个好名字。”叶葳葳点头称赞,“君子既言,言出必行,行必有成,成则必达。寓意着守信重诺,不仅说到做到,还追求尽善尽美,力求圆满。” 她声音清脆,吐字清晰,有着年轻女孩的软糯语调,说起话来却咬文嚼字,活像个老学究。 江既言奇怪地看着她,低声说了句谢谢。 江既言不知道的是,这是叶葳葳在天元大陆收弟子的固有流程,凡拜入剑峰门下者,不拘内门外门弟子,必先问年龄姓名,再解字判名,若是弟子的姓名寓意不好,她还会为弟子赐名或者改名。 修行之人以自身证道,本就逆是天而行,姓名便是他们立身的根本,至关重要。 更重要的是,大家都出来修仙了嘛!凡俗的名字多少有沾染些世俗气息。 比如刚飞升的掌门师兄,世俗的原名叫牛大力,要不是拜入剑峰时师尊给他改了名字,宗门大比的时候,人家宗门的领导叫临清仙长、照月仙长,朦云仙长,到了咱们流光剑宗,掌门就叫大力仙长了。 这未免太过于不雅…… 叶葳葳的名字就是拜入内门时师尊所赐,她在凡俗世界姓叶,没有名字,只是按家中排行取了个小名。 拜师那日,师尊说:“叶乃木之生机,逢冬雪秋霜却竞相凋零枯萎。如此,更名为‘葳葳’,可好?萌蘖叶葳葳,建木不及辉。为师期望你能从初生新芽,长成参天巨树。” 思绪回笼。 叶葳葳拉过江既言的手腕,细细摸索。 他的确资质不凡,根骨奇佳,是个剑修的好苗子。若不是如今她修为尽失,这个徒弟她收定了。 剑修一派需固守精元,断情绝欲。一旦元阳外泄,便会道心崩毁,再也无法凝聚剑气。 以他的天资,就这样被采补一空,实在是暴殄天物。 可惜了。 叶葳葳又开口问道:“你是医生吧?” “是。”江既言点头,视线不自觉落在被叶葳葳触碰的手腕上,那里的皮肤隐隐发热,他脑子有点乱。 “你今年多大了?干这一行多久了?”叶葳葳一边随口问着,手指微微用力,一丝灵气悄然探入江既言体内。 江既言一头雾水:?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? 他抬眼看去,叶葳葳正敛眸沉思,神色认真。 应该——是他想多了? 江既言想了想,回答:“我是5+3制的临床医学硕士,今年25岁,刚开始实习。” “25岁?真年轻啊……”叶葳葳指腹按在江既言的腕骨上,灵力悄然游走。 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……” 叶葳葳努力回想着,她25岁的时候在干嘛来着? 哦——好像已经突破金丹了,也是那一年,她做了掌门师尊的亲传弟子。 “像我这么大的时候?”江既言皱眉,“我没记错的话,医院挂号的登记信息上写着,你今年19岁……” 叶葳葳:“……” 对哦!差点忘记,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。 算了,多说多错,直接进入主题吧。 叶葳葳站起身,用力一推,把江既言推倒在床上。 紧接骑跨而上,伸手解江既言的衣扣。 江既言毫无防备,摔在床上,连忙伸手阻拦:“等等——” “怎么了?”叶葳葳手上动作不停,正扒着江既言的裤腰,“你不愿意?还是害怕?” “不是。”江既言摇头。 她坐在他腰上,两人贴得太过紧密,皮肤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。 空气中似乎有一丝独特香气若隐若现,萦绕在口鼻间,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体里钻。 血液向下腹聚集,身体本能地起了生理反应。 江既言手足无措。 这让江既言有些羞愧地想:明明不是自愿,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,他是不是很下流? 叶葳葳冲他一笑,安慰道:“你放心,我很快就结束,不会让你难受的。” 虽说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双修过,但叶葳葳天资聪颖,剑修也是修,双修也是修,总之兵贵神速就对了! 取个元阳而已,不在话下! 江既言满心疑惑。 没等他多想,胯间一凉,裤子被褪下。 性器已经充血挺立,“啪——”地打在小腹上。 这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安静,听得江既言耳根燥热,心下大乱。 他有些屈辱,总觉得事情不应该发展成这样。 短短一天之内,他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,车祸后毫发无伤的古怪女孩,奇迹般苏醒的母亲。 还有此刻,被叶葳葳压在身下,自暴自弃的他。 眼前景象,让叶葳葳有点傻眼:不是?这个江既言长得形貌端方,又温和有礼,怎么胯下这物却生得如此粗壮可怖? 这肉柱看着沉甸甸的,还生得笔直,一柱擎天。叶葳葳跨坐在江既言身上,这跟棒子贴着她的小腹,长度几乎跟她的肚脐位置齐平。 这——这跟《春不老引气决》配图上的小肉虫完全不是一个物种! 我靠咧!被骗了!合欢宗的什么垃圾功法,能不能严谨一点?真是误人子弟,害人不浅! 叶葳葳骑虎难下。 她开始打退堂鼓,要不还是算了? 不行不行!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。 没事,没事!世间万物自有其存在的道理,它只是大小有些出入,用法应该都大差不大。 叶葳葳硬着头皮,略扶了扶肉棒,对准入口。 这动作被江既言看在眼里,他连忙直起身:“等一下——” “又怎么了?”叶葳葳心下吐血,她都做好准备了,能不能别打断人家,很没礼貌哎! “没有润滑,你会受伤的!”江既言开始怀疑,她到底有没有经验? “哈……?”叶葳葳不屑一顾,“受伤?怎么可能!” 她已经引气入体,区区凡人也能伤她? 叶葳葳再次对准位置,用力往下一坐! 肉棒撑开穴口的瞬间—— “你,嘶——” “我靠……” 两人同时痛呼出声—— 功法上可没写这个啊(h) 性器被包裹得密不透风,舒服的同时,又挤压他得隐隐发痛,江既言瞬间身体僵直,不敢乱动。 他深吸一口气:“都说了不能硬来。” “嘶——”叶葳葳疼得直抽气,挣扎着要起身,不料脚下一滑反而坐得更深。 她眼前发黑,在心底大骂:垃圾功法垃圾功法!怎么没说会这么痛啊!我去,要死了,我要死了…… “……”江既言皱眉轻哼。 他小心翼翼地扶住叶葳葳的腰,坐起身,“不要乱动,让我看看你受伤了没有。” 他按住叶葳葳的腿心缓缓撤出。 江既言稍微动作,叶葳葳就因为疼痛紧缩得厉害,穴里的嫩肉缠着不放,他一时间进退两难。 “你别动别动……嘶呼呼呼……”叶葳葳龇牙咧嘴地叫起来。 江既言忍得辛苦,额头冒出一层汗珠,层层嫩肉密不透风地贴着他的性器,加上没有一点润滑,绞得他无法动弹…… 刚才叶葳葳坐下来的瞬间,他感觉冲破了一层薄润有张力的阻碍。再看叶葳葳生涩的反应,江既言更加确信,她是真的一点经验也没有。 起初,他以为叶葳葳是急色纵欲的那类人,对他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。可是了解下来,却发现她连半点性知识和技巧都不懂。 这种体验并不美好,甚至可以说毫无快感,叶葳葳到底图什么? 江既言的疑惑又深了几分。 算了,横竖都是他有求于人,自甘堕落,出卖色相,既然她不懂,就换他来教吧,至少他知道应该怎么做。 江既言强忍着,缓缓撤出,接着一个翻身,调转体位,将叶葳葳压在身下。 “你——”叶葳葳惊叫一声,急忙双手抵住江既言的胸口,“你要做什么?” 事情发展出人意料,叶葳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。 “教你怎么做。”江既言低下头,吻上她的嘴唇。 双唇相贴,湿润又温热。 她的嘴唇很软,滑滑嫩嫩的。 江既言小心翼翼地用嘴唇触碰,舌尖轻轻舔舐叶葳葳的嘴唇,叶葳葳躲闪连连,江既言干脆一手捧住她的脸颊。 叶葳葳愣住,功法上可没写这个啊—— 她没时间多想,大腿贴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掌,顺着大腿内侧的皮肤缓慢滑进来。 手指抵上入口,叶葳葳本能地后退,她猛地跳起来,一把推开江既言。 江既言一愣,问她:“你为什么要躲?” “喂,你这人怎么动手动脚的?”叶葳葳心里大骂:她只想取元阳,他怎么把手指伸进来了? “动手动脚?”江既言皱眉,“前戏都是这样做的,不然呢?” 叶葳葳:“前戏?什么前戏?” “放松。”江既言低头,再次吻下去。 嘴唇上传来湿润的触感,叶葳葳脑子乱成一团,这跟她理解的双修完全不同。 在天元大陆,道侣之间的双修,是男女阴阳相交后,同时运转灵力,让灵力顺着交合之处汇聚、融合,随后神识相拥,灵魂相交。 采补则是修为高的一方运转功法,调动灵力去触碰对方的元阳或者元阴,用灵力包裹之后,纳入自身,炼化之后为己所用。 江既言做的事情,跟双修完全不沾边。 可是——他嘴唇贴过来的时候,她却浑身发软,没有力气再把他推开。 指尖顺着狭小的缝隙来回滑动,然后伸进去,分开。 隐藏着的小肉核露了出来,江既言用指腹按上去,轻轻地温柔拨弄。 几下的功夫,叶葳葳便感觉不对劲。 这——这是什么感觉? 麻酥酥的,她感觉浑身发软—— 指尖逐渐传来湿润的触感,江既言不再逗留,借着这份湿润,轻轻往入口处钻进去。 手指被紧密湿热的嫩肉包裹得严严实实,他小心翼翼地一边摸索试探,一边深入。 一处稍软的嫩肉落入指腹的试探范围。 “……”叶葳葳一个激灵,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。 好奇怪!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手指流出来了…… 又一下,叶葳葳身体软得不行,浑身酸痒酥麻,情不自禁地呜咽出声。 她睁大眼睛,反应过来迅速捂住嘴,瞪着江既言,眼神仿佛在说:你对我做了什么? “别紧张,放松。”江既言安慰道。 他声音轻柔:“我们都没有经验,你不要心急,慢慢来。” 凭借着医学课上的基础生理知识,以及叶葳葳反应,江既言知道,这里应该是她的敏感点。 “那,那行吧……”叶葳葳声音细得像蚊子叫。 或许,不同世界的双修流程也有所不同?算了,圣人也有一字之师,她还是虚心求教为好…… 同时,叶葳葳心里疯狂吐槽:我就说合欢宗的功法,狗都不练吧!完全就是误人子弟!害得她在凡人面前颜面尽失! 江既言动作尽量轻柔,指腹滑动,贴着那处软嫩的地方转圈。 “嗯——”叶葳葳呼吸节奏大乱,胸口不断上下起伏。 她脑袋变成浆糊,口中呜咽声不止,像是被掐住命脉,呼吸、心跳都被带得乱成了一团。 “……”身体里的弦逐渐紧绷,叶葳葳高高昂起头。 手指感受到叶葳葳身体的反应,江既言低头吻住她。 奇异陌生的感觉席卷全身,一路从脊椎窜上天灵盖,蛮横无理地把叶葳葳抛上顶峰。 “呜——”叶葳葳浑身发抖,穴口有清亮的液体顺着江既言的手指喷出。 她瘫软下来,倚在江既言怀里大口喘气。 原来,这个世界的双修是这种感觉? 她脑袋昏昏沉沉,身体更是软绵绵的,燥热难耐。 “应该可以了,你还要在上面吗?”江既言抽出手。 指尖滴着水,落在床单上,滴滴答答地弄湿了一片。 江既言视线一转,却见叶葳葳失神地看着他,水润的瞳孔里雾气弥漫,像只迷路的猫儿。 她脸颊绯红,胸口微微起伏,喘着气,几缕碎发汗湿了,贴在额头上。 她的皮肤很白,通透莹润,肌肤线条舒缓柔和,光线打上面,整个人都像在发光。 她,很好看。 没来由地,江既言心头一跳,随即又唾弃自己。 他不喜欢叶葳葳,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,说着莫名其妙的话,做着莫名其妙的事。 这一切,都只是交换,只是为了妈妈能好起来。 他不会喜欢她的,也不可能喜欢她。 过了今晚,这一切就会结束。 你开心个什么劲啊!(h) “当然要在上面了!”叶葳葳回过神来,赶紧一骨碌爬起身。 不骑在他身上运转功法,怎么取我的金色传说呢。 江既言盯着叶葳葳看了几秒,最终还是配合地躺在床上。 叶葳葳骑跨而上。 吃一见长一智,这回她不敢硬来了,而是扶着那肉棒,对准入口之后,小心翼翼地坐下。 穴口已然湿透,还汩汩地冒着水。 性器缓缓坐入,水液被挤得到处都是,沿着柱身滑落下来,落入毛发中消失不见。 江既言看在眼里,耳朵烫得像要烧起来。 他不该看的。 他偏过头,闭上双眼,极力忍耐着,眉头紧皱。 叶葳葳喘着气,继续用力往下坐,圆润的头部钻进来,慢慢破开穴里的嫩肉,挤得她又酸又胀,感觉要被撑破。 她低下头看,发现自己努力了半天,才坐进去一小截,还有一大半还没进来。 叶葳葳心下吐血:我靠咧!这玩意儿怎么长出来的?这么大,这么长?真是人不可貌相…… 有点后悔了…… 不过来都来了,要放弃也不现实。 她咬咬牙,闭上眼继续往下坐。 那肉柱越往里,越是胀得难受,叶葳葳喘着大气,肚皮都快被顶出形状了。 “!!!” 她扭动了一下屁股,肉棒的头部以外擦过身体里某一处,一股细小的触觉信号窜上来,又麻又痒。 叶葳葳瞬间一个激灵,瞪大了眼睛。 那个地方—— 就是江既言之前用手指触摸的地方—— 她下意识地缩起身体。 绞得江既言浑身绷得紧紧的。 “嗯——”他本就忍得辛苦,一时间没控制住闷哼出声。 叶葳葳听见声音,见他眉头紧皱,连忙问:“你怎么了?还痛?” 不应该呀,她都不觉得痛了。难道凡人如此脆弱? 江既言深吸一口气,摇头说:“不痛。” 何止不痛,还很舒服…… 好热,好紧。 他快要融化在她身体里…… 他甚至想挺起腰,狠狠地往上顶她,顶到最深处! “你继续。”江既言垂下眼睫,面上波澜不惊,手掌却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单,拧成皱巴巴的一团。 “哦。” 一番努力过后,叶葳葳终于坐到了底部,屁股紧贴着江既言的腰胯。 小穴被撑开到极致,身体里每一寸嫩肉都紧紧贴着那肉柱,包裹得严严实实。 “胀死我了——” 叶葳葳撑得难受,手掌抵在江既言结实的小腹上,不停地深呼吸。 江既言也没好到哪里去,他耳朵红得要滴血,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渗出。 休息片刻后。 叶葳葳问:“那我开始了?” “嗯。”江既言微微点头。 叶葳葳调动身体里稀薄的灵力,从两人紧密交合的部位探入江既言体内。 灵力缓慢地游弋到他丹田位置,那簇金光璀璨的纯阳之气悬浮在丹田正中心,活力四射地来回跳动。叶葳葳的灵力触碰到它之后,它立即欢快地迎过来,粘着叶葳葳的灵气不放,活像只见到主人的小狗。 察觉到异样,叶葳葳愣住,猛地看向江既言,他闭着眼,把头偏到一边,手掌死死抓住床单不放,嘴唇紧抿。 不是?这人明明脸上一副不堪受辱的委屈模样,原来心底却这么开心? 不对啊,你开心个什么劲啊! 算了,叶葳葳懒得多想,按照功法所述运转灵力,牵引着江既言的元阳往回走。 功法持续运转,灵气通过紧密交合的器官逸散。 下一秒,小穴内的嫩肉似有生命般剧烈蠕动起来,一层一层地递进围拢,包裹住埋在其中的性器疯狂地吸吮。 “你——哈啊——”江既言仰起头喘息,声音沙哑得不像话。 太舒服了—— 快感一浪接着一浪。 江既言头皮发麻,浑身酥软,脑子里炸开朵朵烟花。 他眼角微红,极力克制着快要溢出嘴角的呻吟。 身体里的元阳却跟个小尾巴似的,屁颠屁颠地朝着叶葳葳的灵气扑过去。 眼看就要得手,叶葳葳加快节奏,身体也不自觉地绞得愈加紧密。 身体里那根绷到极致的弦终于还是断了—— “我要射了,你快起来——”江既言猛地坐起来,扶住叶葳葳的身体往后退。 他突然想起,自己没有做避孕措施。 她不想跟他结婚,应该也不想怀上他的孩子。 叶葳葳被推了个倒仰,肉棒差点滑脱出去。 “你想射就射,干嘛推我?”她立即双腿用力,死死地夹住江既言的腰,这才稳住重心。 “你会怀孕的。”江既言喘着气,眼神幽暗。 叶葳葳夹得太紧,江既言试着挣扎,居然挣不开。 他深吸一口气,拼命压制着射精的欲望,忍得眼眸通红:“你先起来,我睡衣口袋里有避孕套,等我戴上再继续。” “不行!不能戴!”叶葳葳直接否决。 她就是为了这碟醋,才包了江既言这顿饺子,要是戴上套,那她不是白费力气了! “不许拔出来,全部射给我。”叶葳葳命令道。 “你——”江既言噎住。 她到底要干什么?借精生子?然后去父留子? 可她才19岁…… 见江既言不打算配合,叶葳葳死死抱住他,同时运转功法,夹紧身体吸住他不放。 叶葳葳发现了,只要她运转功法去吸江既言的肉棒,他就没有力气抵抗。 “……” 这波突如其来的猛烈吸缠让江既言猝不及防,直接言吸得他精门失守,阳精如洪水决堤,泄涌而出。 他仰着头,喉结剧烈滚动,呼吸彻底乱了节奏。 叶葳葳只觉一股灼热精元裹挟着浓郁灵力涌入体内,更令她震惊的是,其中竟混杂着缕缕金色流光。 她本能地运转功法,精纯能量在经脉中奔涌,如春风化雨般滋养着每一条细微经络。 修为节节攀升,一路越过筑基,骨肉开始重塑。 骨骼发出细微清脆的噼啪声,肉体像沐浴在温泉中,惬意无比。 气海翻腾,灵台拔地而起。 筑基中期—— 筑基后期—— 几息之后。 最终在筑基大圆满之境稳稳停驻。 叶葳葳感叹:真可惜,差一点就能直接凝成金丹了。 但当她内视灵台时,赫然发现一团璀璨功德金光正静静悬浮在上面。 叶葳葳大惊:这是怎么回事?哪来的功德? 她慌忙抓起江既言的手腕探查,发现他体内功德金光已经消失不见。 显然是方才随着元阳一起被她采补一空了。 她只打算取江既言的元阳,可没有打算偷人家的功德。 这功德说不定是历代江家祖先积德行善攒下来的,才能荫蔽到后世子孙身上。她就这么取走,跟夺人气运的邪修妖道有什么区别? 怪不得修为一路涨到半步金丹才停下来,原来—— 叶葳葳心虚地看了一眼江既言,发现他竟然呆愣在原地,眼角隐隐泛红。 罪恶感一下子翻涌上来,叶葳葳自责不已。 她试着催动灵力裹着金色功德,想要还回去,可那团金光湛湛的功德却像在她灵台上扎了根,岿然不动。 叶葳葳:“……” 完了完了完了!造孽哦! 你可比这个戒指贵重多了! 江既言沉浸在极致感受中久久不能回神,叶葳葳却急得不行。 现在该怎么办? 顺手牵羊夺了人家的功德,还也还不回去,总该做点什么补救一下吧? 她咬了咬下唇,忽然想起方才已经问过姓名年岁——也罢,就当收了个凡间弟子。 既然结下师徒缘分,那就送他一场造化。 叶葳葳伸手捧住江既言的脸,额头轻轻贴了上去。灵力在经脉中流转,一缕本源之气自丹田抽出,顺着相贴的肌肤缓缓渡入对方体内。 这本源之气是修士命脉,就像这个世界的游戏生命值上限。若是有所缺损,轻则病邪侵体,重则修为倒退。 “你......”灵气入体的瞬间,江既言猛然惊醒,“你在做什么?” 酥麻的暖流在四肢百骸游走,他浑身酸胀不已,又带着说不出的畅快。 他本能地想要后退。 “别动。”叶葳葳灵力一收,毫不费力地制住江既言后撤的动作。随后引导灵气游走过江既言全身,拓宽他的周身经脉。 “嗯……”江既言闷哼一声,这种感觉,很奇怪…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 随着本源之气的流失,她刚突破的境界开始不稳,最终跌回筑基后期。 叶葳葳一咬牙,继续输送灵力。 直到感知到江既言的经脉已经到了承受极限,她才肯停下。 “好了。”叶葳葳放开江既言。 她还没来得及巩固境界,又过度使用灵力,额头已经汗湿了一片,汗珠顺着脸颊滑落,挂在下颌上摇摇欲坠。 江既言本就天资不凡,叶葳葳又用尽身体里的灵力为他洗练根骨、拓宽经脉。 这样一来,即使他无法修炼,身体也会变得百病不侵比一般人强健数倍,就算活到一百岁也能跑能跳,眼不花耳不聋。 这总能抵过那份功德了吧? “我去沐浴。”叶葳葳擦着额头上的汗珠,从江既言身上下来。 她虽然还有筑基后期的修为,但此刻灵力枯竭,连最简单的清洁术都施展不出。 江既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。目光却停留在床单上,那里大大小小的水渍连成一片,晕开一大团湿漉漉的痕迹。 …… 浴室里。 热水包裹身体。 叶葳葳躺在浴缸里,意识放空,沉入空间中翻找起来。 她想从众多藏品中选出一件,作为江既言的拜师礼。 这个随身空间是叶葳葳几百年前以神魂淬炼而成,跟她的灵识绑定。几百年过去,她积攒下来不少家底,法宝、神兵、丹药和各类藏书应有尽有。 可是一通翻找下来,居然连一件合适的都没有? 法宝需要灵力驱使,凡人用不上,至于神兵利器,在这个世界属于“管制刀具”,要被没收的。 丹药的药性对于凡人来说太过猛烈,没有灵力引导吸收,凡人根本无法承受。 藏书都是些各大宗门的典籍功法,还有天元大陆的名人历史、轶事自传,随便拿一本出来,都是宣传封建迷信。 叶葳葳望着空间角落那个精致的小盒子,忽然心头一动—— 或许,只能选那个了? …… 从浴室出来,叶葳葳灵力恢复了不少,她以手捏诀,施了一个灵火术,顷刻间,还滴着水的头发瞬间干燥蓬松起来。 叶葳葳随手扯了个皮筋扎起头发,不由暗自窃喜:我就说修仙比打工强吧?还能省电费,多符合这个世界的“低碳环保”理念啊! 她在房间扫了一眼,江既言早已不见踪影。 叶葳葳穿上衣服推开门,看着庄园里错落分布在湖边的屋舍,忽然想起来,她不知道江既言的住处。 于是又铺开神识一间一间地探查,不一会就找到了江既言的住所。 叶葳葳敲了敲房门。 门打开一条缝,江既言站在门里,他抿着唇,声音客气又疏离:“有事?”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,还戴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,比起白天的温润如玉,清隽的面容上多了一分高智感和优雅。 他一手撑在门框上,并没有把叶葳葳请进来的打算。 “当然有事了!” 叶葳葳可不管这么多,她一低头,身形灵活地从江既言胳膊底下钻进去,大喇喇地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。 江既言无奈,带上门之后走过来问:“有什么事快说吧,时间也不早了。” 叶葳葳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小盒子,冲江既言一笑:“给你的礼物。” 盒子上有古拙的漆木雕花,看起来厚重沉稳,江既言瞟了一眼,却没有接。 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 “怎么能不要呢。”叶葳葳打开盒子,里面躺着一枚银白雪亮的戒指,戒托上还镶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白底宝石。 她取出来,一把抓过江既言的手,二话不说就往他手指上套。 这个戒指还是师尊给的,是她刚拜入剑峰时得到的拜师礼,内含一个小型被动防御阵法,遇到冲击会自动展开屏障护主,不需要任何灵力驱动。 戒指上的宝石是冰魄石,有清心除燥的功效,夏日里贴身带着,就像带了个随身小空调。 这件法器对她来说意义非凡,江既言是她认定的徒弟,还是个凡人,眼下正值酷暑,给他再合适不过了。 “我说了不用。”江既言试图挣脱,但叶葳葳手劲太大,他根本挣不开,只能任由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。 法器遇主,自动改变圈口,贴合上手指的大小。 叶葳葳举起江既言的手,笑得眉眼弯弯:“你看,这不是挺合适的嘛!” 江既言目光落在无名指上,戒指做工很精巧,上面的宝石形状完美,随着光线变换,内部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细碎闪光。 他不认识这种珠宝,却也知道这个戒指必定价值不菲。 “太贵重了,我不能收。”江既言皱眉,想摘下来,却被叶葳葳一把按住。 “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,就是我很小的时候,家里一个长辈送的见面礼。” 的确不贵重,比起空间里的其他东西,这个是她所有藏品里最不起眼的了。 叶葳葳又挠挠头,接着说:“你可比这个戒指贵重多了!” 江既言也算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大弟子,可不比这个戒指贵重多了。 江既言却不这么认为,叶葳葳说过她是古中医世家的传人,这又是家族长辈送的,大概率就是传家之宝。 还说什么他比这个戒指贵重多了,她到底想干什么?这算是求婚吗? 江既言垂眸,看了一眼戒指,看向叶葳葳的眼神逐渐复杂起来,最后叹了一口气:“这个钻戒女款的,我戴着不合适。” “钻戒?”叶葳葳一愣,冰魄石的确跟这个世界一种叫钻石的珠宝外观相似。 差点忘了这茬了! 叶葳葳连忙帮他摘下来,又往兜里一掏,借着这个动作在空间里摸出一根黑色细线,穿过戒指打了个结,放到江既言手里。 “不戴手上也行,不过,你要随身带着它。”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江既言握紧戒指,心跳如鼓擂,说出口的话却依然克制:“时间不早了,叶小姐请回吧。” 叶葳葳掏出手机一看时间,“是不早了,那我回去了。” 打开门的一瞬间,叶葳葳想起什么,又转过头冲江既言一笑:“晚安,阿言!” 说完挥挥手就走了。 留下江既言一个人愣在原地,耳朵红得像要熟透。 这瓜虽狗血,却实在美味! 休养了几天,借着江家祖宅浓郁的灵气,叶葳葳毫不费力地重新回到筑基大圆满境界。 在叶葳葳的丹药配合灵气疏导的治疗下,江母的身体也逐渐开始好转,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。 不是大还丹不给力,而是叶葳葳不敢让江母好得太快,否则拿古中医做借口都圆不过去了。 这天江既言休假,正扶着江母在庄园里散步,周遭草木繁茂,树影斑驳,又有凉风阵阵。细碎的阳光打在这对母子身上,这画面说不出的温馨。 然而,这份宁静没维持多久,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插进来,打断了眼前这和谐的画面。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,虽已至中年,却也看出年轻时的俊朗轮廓,只可惜眉眼间透着一股精明算计。 他目光在江既言身上短暂停留,随即快步走向江母,伸手作势要扶,脸上堆满激动之色:“阿沅,你真的好起来了?”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,叶葳葳也得知了江母的全名叫江芷沅,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这么亲密地叫江母,难道——他是江既言的父亲? 叶葳葳不动声色地瞟了眼中年男人的面相。 不对啊!这人夫妻宫晦暗,子女宫黯淡,分明是命中无妻无子的格局。 难道——是继父? 江母后撤一步,避开中年男人的手,语调很冷淡:“池远帆,你来做什么?” 江既言则是上前一步,把江母护在身后,声音冰冷:“这里不欢迎你,滚出去。” 咦?这是—— 江母和江既言都是性情温和之人,为何对这个中年男人的态度却这么冷冰冰的? 叶葳葳瞬间好奇得不行。 池远帆笑容不减,看向江既言的目光却隐隐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:“阿言,虽说你不是我亲生的,但好歹叫了我这么多年‘爸爸’,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?” 哇——果然不是亲爹!是继父? 江既言眉头紧皱,压低嗓音厉声说:“长辈?你不配!快点滚!” 哇——这又是什么情况? 叶葳葳眼睛睁得圆溜溜的,耳朵竖得老高。 池远帆冷哼一声,转而质问江母:“阿沅,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?” “你又不是他亲爹,摆什么谱?”江母神色淡漠,语气讥诮,“戏演完了就赶紧滚,江家不欢迎你。 演戏?演给谁看? 叶葳葳敏锐地看向池远帆身后,却发现树丛里闪过一道反光——那里不知何时藏了个人,正举着相机偷拍! 我靠——这又是什么情况? 树丛里的偷拍者对着池远帆点了点头。 池远帆见状,冷冷地扫了江家母子一眼,冷哼一声拂袖而去。 路过叶葳葳身旁时,池远帆看到她手上的镯子,又回头冲江既言讥讽道:“你们江家现在还真是不挑,这种人也往家里带?” 叶葳葳:? 这镯子是江母给她的谢礼,说是治病的报酬。白银在这世界又不值钱,何况还是个素面镯子,除了看起来有些年头,并无特别之处,她便坦然收下了。 可池远帆这话什么意思? 真是莫名其妙! 他进来之后又是偷拍,又是惺惺作态还耍威风的,叶葳葳也恼火了。 她心念一动,把手背到身后捏诀,一股灵力无声无息地袭向池远帆膝窝—— “扑通——” 池远帆双腿一软,直挺挺地朝着叶葳葳跪了下来。 叶葳葳故作惊讶后退两步,连忙摆手:“哎呀,这位大叔,我又不是你的长辈,你跪我干嘛,这才7月呢,你就算要拜年也太早了点吧……” “你——”池远帆面色铁青,挣扎起身。 叶葳葳哪里会给他机会,又驱动灵力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。 这回池远帆“咚——”地一下,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,结结实实地给叶葳葳磕了个响头。 “磕这么响做什么,听着怪疼的。”叶葳葳没憋住笑出声来,“快起来快起来,我给你压岁钱还不行吗?” 说着,叶葳葳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一元硬币,塞到池远帆手里。 “噗哈哈哈——阿言你看他,哈哈哈……”江母也忍不住笑得肩膀发颤。 江既言嘴角上扬,显然心情也好极了。 池远帆勃然大怒,可任凭他怎么使劲,背上却似压了千斤巨石,愣是直不起腰。 他憋得满脸通红,额头青筋暴起。 叶葳葳掐准时机指尖一松,迅速收回压制他的灵气。 身上骤然一轻,池远帆猝不及防,整个人猛地向后栽倒,摔了个四脚朝天。他狼狈地爬起身,指着叶葳葳怒吼:“是你——是你搞的鬼!” 叶葳葳双手一摊,一脸无辜:“我只是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,我又能做什么?” 江既言迅速上前挡在她身前,一把拍开池远帆的手:“滚!” 池远帆脸色黑如锅底,终究没敢再纠缠,撂下一句狠话便匆匆离去。 池远帆走了之后,叶葳葳好奇得不行:这到底是什么情况? 她一头雾水,正要开口询问江母,江既言却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,制止了她的好奇心。 回到房间之后,叶葳葳迫不及待掏出手机上网搜索“池远帆”这个名字,搜索结果让她惊掉下巴! 这个池远帆,还真是个神人! 江母是江家老爷子的独女,池远帆本来是江家老爷子资助的贫困大学生,他刚好跟江母是校友,两个人大学的时候就发展成了恋人关系。 毕业后,池远帆直接入赘江家。 夫妻俩感情也不错,江母接手了江家的产业,打理得井井有条,池远帆也借着江家的人脉开了自己的公司。 只是在江既言18岁那年,有媒体曝出江既言不是池远帆的亲生儿子,还有记者拍到他们去做亲子鉴定的照片,甚至还直接曝光了亲子鉴定的结果。 图片上显示,江既言跟江母符合生物学亲子关系,但跟池远帆的亲子关系却是不支持。 一时间,江母给池远帆戴绿帽子的新闻铺天盖地。 网上议论纷纷,舆论愈演愈烈。 江母却没有站出来解释,反倒是池远帆站了出来。他真人出镜,发微博称这一切都是江家的家务事,请网友不要太过关心,他们夫妻感情很好,不会离婚,他很爱江母之类的,视频结尾,池远帆还哭红了眼。 这下网友更群情激奋,这不就是摆明了欺负老实人吗?犯错的人不出来给个交待,反倒把受害者推出来。 于是网友开始攻击江母和江家,江家的股票也因此跌到谷底,好在江家的产业大头不在金融市场里,倒没受多大影响。 这还不算完,不久之后,江母突然提起离婚诉讼,要求池远帆净身出户,并且要从池远帆的公司撤资。 池远帆却当庭表示夫妻感情并未破裂,即使江既言不是他的亲生儿子,他们也有父子感情在,他不愿意离婚。 法院以江母是过错方为由驳回了诉讼。 这下网友更是炸开了锅,纷纷指责江母欺负老实人,明明她先婚内出轨却还要倒打一耙。 江母病了之后,池远帆更是不离不弃,微博上天天更新照顾江母的视频和照片,这些内容里无一例外,池远帆深情又温柔,江家母子冷漠无情甚至口出恶言,两方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。 叶葳葳正刷着,忽然池远帆的微博页面跳动,一条新微博被推送上来: 【阿沅,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,只要你能好起来,我就放心了。】 下面还配了视频和照片,叶葳葳点开一看,这视频不就是刚才池远帆想拉江母的手,却被躲开的时候拍下来的嘛! 照片是一张池远帆的自拍,照片上他额头红肿,起了个大包。 评论区迅速炸开锅。 有的网友说:【真是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,江芷沅怎么还不死?】 还有的网友说:【心疼池总,额头这么大个包,一定是又被江家人打了。】 甚至还有更恶毒的网友直接给江母p了黑白遗照发在评论区里。 叶葳葳一通看下来瞠目结舌,这个池远帆根本就不是他微博上说的深情温柔。 想到池远帆还特地请了个人来偷拍素材,叶葳葳总算明白了,怪不得江母说他演戏。 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,他真是个“影帝”! 今天算是长见识了,用这个世界的俚语怎么说来着?哦哦哦——吃了个大瓜! 这瓜虽狗血,却实在美味! 池远帆?我看应该叫吃软饭才对! 吃瓜归吃瓜,叶葳葳心里却跟明镜似的,江家母子深陷负面舆论多年,怕是早就心力交瘁、不堪其扰了。 相处这些天叶葳葳看得真切——江家母子绝对不是那种倒打一耙的人,事情肯定另有隐情。 更何况,江既言如今是她在这个世界收的第一个弟子。流光宗剑峰一脉向来没什么虚头巴脑的门规,唯有一条铁律:护短! 她的徒弟,岂容外人欺辱? 叶葳葳当即给江既言发了消息。对方回复得很快,约她在上次品茶的前厅相见。 进了前厅,叶葳葳发现江母也在。 江母面有愁容,见叶葳葳进来,还是强打精神露出一个笑容,指着江既言身边的位置说:“葳葳来了,快坐。” 自打开始治疗,江母就改了称呼,起初叶葳葳也很不适应,但转念一想,她如今这具身体的年龄确实是个晚辈,所以也就随她去了。 江既言动作娴熟地沏茶,推了一杯到叶葳葳面前。 叶葳葳接过。 江母又温声说:“听阿言说,你很喜欢我们家的茶,这是今年新炒的,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常说,这茶叶是以前供奉仙人用的,你多尝尝。” “谢谢江阿姨。”叶葳葳浅浅抿了一口。 心里却嘀咕起来:如果能换成奶茶就好了,再来点珍珠椰果布丁芋泥,那才是真正的仙人快乐茶! 饮完一盏,江母放下杯子,轻叹一声:“说起来,这些都是江家的私事,但你跟阿言的关系也不算外人,有些事情我们也不能瞒你。” 叶葳葳正襟危坐:那是,徒弟的事就那是做师父的事! 江母娓娓道来:“这是得从二十多年说起……” “池远帆的父母跟我家老爷子算是故交,他父母死后,老爷子一直很照顾他。”江母思绪放空,仿佛陷入了回忆,“说起来,我们也算青梅竹马,知根知底,所以毕业之后他说要入赘江家,老爷子也就同意了。” “结婚前做婚检,医生说我输卵管堵塞,不容易自然怀孕。”江母的眼神有些飘远,“池远帆知道后很体贴,提议去做试管婴儿。那时候国内技术已经很成熟了,我就同意了。” “试管婴儿很顺利,阿言出生时也很健康。”江母温柔地看了儿子一眼,“但随着阿言慢慢长大,问题就出现了——他长得既不像我,也不像池远帆,更不像我已故的老爷子。” 江既言抿了抿唇,手指微微收紧。叶葳葳敏锐地察觉到,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。 “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抱错了孩子,所以在阿言18岁那年,我们跟阿言商量好,一家人就去做了亲子鉴定。”江母的声音突然变得苦涩,“结果...阿言确实是我的孩子,却不是池远帆的。” 叶葳葳瞪大眼睛:“这怎么可能?” “我当时也不敢相信。”江母苦笑,“江家有祖训,江家人必须洁身自爱。我很确定自己没有和其他男人接触过,唯一的可能就是做试管婴儿的时候出了差错。” “我们去找了当年的医院,但那个医院的档案从纸质改成电子档案,原来的记录都没了,给我做人工授精的医生早就去世了,根本没法查证。” 江母摇摇头,嗤笑一声:“池远帆当时表现得很大度,还安慰我说他不介意,说阿言跟他的亲生孩子没有两样。” 江既言也低声道:“那时候...他确实对我很好。” “是啊,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。”江母的语气突然一变,“但没过多久,媒体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,把这件事曝光了。” 叶葳葳敏锐地问:“是池远帆透露的?” 江母点点头,冲叶葳葳露出赞赏的笑容:“葳葳真聪明。池远帆当时还假惺惺地说要站出来解释,但他越解释,舆论对江家越不利。” “我毕竟是江家的继承人,很快就发现不对劲。”江母神情淡漠,“顺着最早曝光的媒体查下去,果然发现是池远帆在背后操纵。是他把消息透露给媒体,还请媒体在网上写稿炒热度,一边装好人,一边捅刀子。” 江既言沉默不语,手却攥得更紧。 “我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,怎么也不敢相信——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。” “我找他当面对质,铁证如山,他却死不承认,还说是竞争对手在抹黑他。”江母的声音带着愤怒,“他是觉得我很好骗吗?骗了这么多年还不够?“ “我一怒之下把他告上法庭,但婚却没离成。” 叶葳葳急切地问:“后来呢?” “冷静下来之后,我想了想,他这么做必然有是有原因的。于是我偷偷调查他身边的人。” 江母语气逐渐激动:“他果然在国外有了情人,还生了一对龙凤胎。” “什么?!”叶葳葳惊呼。 我靠!这是什么惊天大瓜! 江母接着说:“难怪他明知道阿言不是亲生的也不肯离婚,想来就是为了江家的财产。” 叶葳葳连忙追问:“那您没把这件事捅出来?” 江既言开口接道:“我们也请了媒体写稿曝光这件事,但是舆论没有站在我们这边。” “为什么?他也出轨了啊!”叶葳葳问。 江母冷笑道:“他第一时间就公开声明,说那对龙凤胎是国外买卵子代孕生下来的,只是为了给池家留个后,还说他始终爱的是我,不会离婚。” 叶葳葳:“……”这人真是影帝,绝了…… 江既言轻声补充:“更讽刺的是,他还做了财公示,把所有财产分成五份,立了遗嘱,说给我三份,龙凤胎只能每人各拿一份。打这之后,网络舆论算是彻底站他那边了。” “网上那些人不知道他的真实嘴脸,还把他捧成重情重义的好男人。”江母讽刺地说,“说他入赘江家报恩,发生这种事还护着我们母子。借着这件事的热度,他的公司也越做越大。” 叶葳葳追问:“再后来呢?” 江既言看了叶葳葳一眼,沉声说:“后来我妈生病了,我们也没有精力继续跟他周旋了,网上的舆论就这样定性,江家再也洗不清了。” “是啊……”江母苦笑,转而又愤恨地说:“我生病之后,池远帆还演上瘾了,天天来探病,在网上维护他的人设,无论我们怎么冷言冷语地驱赶都没用。” 叶葳葳气得拍案而起:“我靠!阴险小人!还叫什么池远帆?我看应该叫吃软饭才对!” 说完叶葳葳看向江既言,眼里满是心疼:可恶!她叶葳葳的大弟子居然被欺负了这么多年? 她一把抓住江既言的手,安慰道:“阿言你别怕,有我在!以后没人敢欺负你!” 江既言下意识要抽出手,却被叶葳葳握得更紧。他抬头看去,却见自家亲妈笑得一脸慈爱。 “嗯。”感受着叶葳葳手掌传过来的温热触感,江既言不自然地僵直着身体,耳垂也跟着悄悄变粉。 叶葳葳心里乐开了花:这个大弟子乖巧可爱,真没白收! 她拍了拍江既言的以示安慰,突然想到什么,又转过头问江母,“江阿姨,您说当年是无法自然怀孕才去做的试管婴儿,可是我检查过,您的身体明明很正常,这些年您重新检查过吗?” 叶葳葳也很好奇,江母的身体好得不能再好了,只要江母愿意,她再来帮上一把,明年给江既言生个弟弟妹妹都不成问题! 江既言接过话头:“检查过的,但是临床上也有自然复通的案例。 江母也点头称是。 叶葳葳更困惑了,她看过池远帆的面相,这人注定命中无妻无子,那对龙凤胎到底怎么来的? 可惜,这些面相之说没法跟江家母子解释.…… 不过没关系,她自有办法查明真相! 你头上都绿了,还管祖坟是不是冒青烟? 半个月后,江母的身体基本痊愈。 叶葳葳又用复春丹替她修复了被病痛留下的痕迹。 江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摸着脸喃喃道:“真不敢相信,这…这是我吗?我年轻的时候都没这么好看……” 镜子里的江母一改刚出院时的枯瘦蜡黄,整个容光焕发,肌肤细腻光滑,发丝乌黑油亮,哪还有半点病容?说是30岁出头的贵妇都有人信。 “葳葳,要不是你拿出祖传的秘方,我恐怕都……”江母眼眶泛红,声音哽咽起来。 叶葳葳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,心想:就是一颗被咬过一口的大还丹掺了一点复春丹粉末而已…… 江既言轻轻揽过江母的肩膀,“妈,你年轻的时候也好看,现在更好看了。” 叶葳葳连忙附和:“对对对!阿言说的没错,江阿姨什么年纪都是最好看的!” 叶葳葳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,对江母说:“江阿姨,时间差不多了,今天的计划就全靠你了。” “你放心,我一定办好。”江母笑容沉静下来,点点头。 说完还拍了拍江既言的手:“阿言别担心,你妈妈我可是江家的继承人,不是那种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弱女子。” 叶葳葳也安慰道:“阿言你放心,我的计划绝对万无一失。” …… 前厅里,池远帆正坐在红木太师椅上,他翘着二郎腿,指尖轻叩扶手,一派闲适模样。 管家江叔在一旁沏茶,他则悠哉悠哉地品茶。 “等很久了吧?”一道柔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。 池远帆循声回头,眼前骤然一亮,目光无法从江母脸上移开。 江母穿着一袭浅绿色旗袍,肌肤如雪,从容优雅,由江既言搀扶着,不急不缓地朝他走过来。 池远帆有些恍惚——阿沅有多久没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过话了? 她病了之后形容枯槁,面颊凹陷,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。 “阿沅,你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。” “是吗?”江母听了莞尔一笑,脸上尽是温柔动人的明媚,她施施然坐下,笑着说,“不说这些了,今天请你来,是有重要的事情。” “我来吧。”江既言接过江叔手里茶具,清理过后,重新烹水煎茶。 江叔离开之后。 池远帆警觉地扫了一眼室内,没发现叶葳葳,又问:“上次那个小姑娘呢?你都把那个镯子给她了,今天怎么没看到她?” 江母笑了笑说:“你说她啊,回自己家去了,就是亲戚家一个小孩儿,烦人得很,看到我梳妆台里的镯子缠着问我要,我磨不过她,就给她戴了两天。” 说话间,新一泡的茶也好了,香气四溢。 江既言给江母和池远帆都沏了一盏之后,安静地坐在江母身边。 江母抬手示意:“你尝尝,这是今年的新茶。” 或许是今天的江母太过温柔,池远帆逐渐放下戒备心,端起茶盏。 躲藏在楼上的叶葳葳看准时机,从空间摸出一颗惑心丹。 这种丹药可以迷惑人的心神,放大心底的真实情绪,服用者在一定时间内无法违背内心,只能口吐真言。 这也是天元大陆的执法部门天邢司常用的丹药。 在天元大陆,如果修行之人涉嫌杀人夺宝、戕害同门,就会被天邢司问询,修为高者可以通过调取记忆片段自证,修为低者则会服下惑心丹,接受执法使的问询。 叶葳葳指甲用力,刮下些许粉末,用灵力包裹着送入池远帆的杯中。 池远帆浑然未觉,一口饮下,意犹未尽地说了一句:“好茶。” 叶葳葳又驱动灵力,打开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摄像头,开启了全平台同步直播。 她对江母打了个手势,江母立即会意,看着池远帆柔声说:“那我就不绕圈子了,今天请你来,是想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。” 江母笑着笑着叹了一口气:“你也知道,我们江家现在的名声不好,生意也艰难,要是老爷子看到江家在我手里变成这样,指不定要气得活过来。” “只要你愿意帮江家恢复声誉,你想要什么,我们都可以给你。” 池远帆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:“江家的声誉?” 他嗤笑一声:“你们江家想恢复声誉,那就是要拿我的声誉来换。池氏集团现在如日中天,江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,我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?” 惑心丹的药性逐渐发挥作用,池远帆感觉心底有一股莫名冲动,他本想继续扮演温柔深情,却控制不住情绪上头。 “还有,你们两个别想套我的话。”池远帆把手伸进兜里,摸出来一个信号干扰器,上面闪着启动的红光。 “我带了防窃听录像的信号干扰设备,就算你们能录下来,我也可以说是AI生成的。” “你——”江母一拍桌子,指着池远帆怒道:“你无耻!” 池远帆幽幽地盯着江母,“那又怎么样?赢家才有站着说话的资格。” 江母气得手指发抖,江既言连忙扶着江母坐下,给她顺气。 片刻后,江母沉着声音问:“这几年我病得浑浑噩噩,有件事一直想问你。” “你说。”池远帆抠着手指甲,漫不经心。 “你为什么要把亲子鉴定的事情透露给媒体?” “哦?你说这个啊?”池远帆看了江既言一眼,突然咧嘴一笑,“因为我想,所以就做了。” 江母气得胸口上下起伏,“你—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我父亲在的时候把你当亲儿子养着,江家可没有亏待过你!” “为什么?”池远帆猛地抬头,目露凶光,“要怪就怪江绍那个老不死的!” 池远帆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,阴测测地笑起来:“那个老不死的把我当一条狗!我12岁就被他接到身边,讨好他这么多年,他连认我做干儿子都不肯!”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:“江家这么大产业,他宁愿给一个注定外嫁的赔钱货,都不愿意考虑我!” 江既言握紧拳头,指节发白。 江母按住江既言的手,继续问道:“所以你才提出要入赘江家?” 在惑心丹的影响下,池远帆逐渐被心底的情绪操控心神。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温柔,伸手想去抓江母的手,“阿沅,我是喜欢你的啊!都是为了你,我才心甘情愿入赘江家..……” 江母猛地抽回手,“那为什么要买通医生换掉精子?” “因为我有无精症!”池远帆突然大吼,面目狰狞,“医生说我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!江绍那么想要继承人,怎么会同意你嫁给我? 他的表情又转为诡异的温柔,所以我给了医生一大笔钱,让医生说是你的问题...这样江绍就会同意我入赘,还会感激我愿意娶你...…” 江母的脸色苍白如纸:“那么...阿言的亲生父亲是谁?” “我怎么知道?”池远帆突然狂笑起来,指着江既言,“野种!哈哈哈……他就是个野种!我让医生随便从精子库里挑的,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种!” 他的表情突然又变得痛苦,“我每天看着你对着这个野种嘘寒问暖,我的心在滴血啊!阿沅……” 江既言猛地站起来,眼中燃烧着怒火。 江母紧紧拉住他,喝问:“你不是说你有无精症?那个日本女人和龙凤胎是怎么回事?” “阿沅……我的病治好了!”池远帆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骄傲,“我们池家有后了!那女人抱着孩子来找我,亲子鉴定显示真的是我的孩子!” 他疯狂大笑,转而又死死地盯着江母,“我终于有继承人了!所以,阿沅,你也别怪我!江家的产业本来就该是我的!” 躲在暗处的叶葳葳皱起眉头:不对啊!大叔,你命中注定无子……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,池远帆的信号干扰器早就被叶葳葳用灵气包裹隔绝,根本没发挥作用。 直播间内观看人数越来越多,弹幕疯狂滚动。 【新鲜大瓜!惊天反转!】 【赶上了赶上了!】 屏幕外。 池远帆继续咆哮:“江绍骗走了我们家的风水宝地!还迁走了祖坟!破坏了我们家的风水!我父母才会早死!高人说了,我们池家本该大富大贵,是江绍夺了我们池家的运道!” “你在乱说什么?”江母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差点演不下去,“池远帆,你也好歹也是知识分子,怎么也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?” 叶葳葳也听得翻了个白眼:大叔,你头上都绿了,还管祖坟是不是冒青烟? 直播间里弹幕瞬间炸开锅: 【卧槽!封建迷信害死人!】 【我是池远帆,我重生了,我发誓要夺回属于池家的运道……】 【江绍一铲掀起池家祖坟的风水,顷刻炼化……】 “江绍那个老不死的早就知道那里有金矿,我们家的祖坟本来是躺在金山上的!结果——都是江绍!是江绍害了我们池家!” 江母皱眉:“那就是块荒地,我父亲买下后发现了金矿,立刻无偿上交国家,还捐了开采设备,本钱都赔光了,哪来什么运道?至于你父母,他们本就身患绝症,要不是我父亲买了那块地,他们连药都吃不起。” 直播间里弹幕讨论起来: 【江家也没亏,政府不是发了500块钱奖金和一张荣誉证书嘛……】 【楼上笑死我,为了价值500块钱的运道,还陪进去几百万!】 【哎,你们是不知道,要不是江家当年捐的那座金矿,我国的航天科技根本发展不了这么快!】 江母话锋一转,讥讽道:“至于风水?你们家祖坟没迁的时候,你连饭都快吃不上了,还运道?要不是江家,你连高中都读不了!” “你胡说!”池远帆猛地站起来,双眼充血,“你该死!高人说了,你们江家人都该死!尤其是这个野种!” 他抄起茶杯就要砸向江既言。 叶葳葳见状,立即以手掐诀,一道灵力击中池远帆后颈。 他两眼一翻,轰然倒地,不省人事。 看着昏倒在地的池远帆,江母连声苦笑:“我没想到……真没想到,居然会是这样……阿言,是我识人不清,是我对不起你……” 江既言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,轻声安慰:“妈,没事了,没事了。不管我父亲是谁,我永远都是你的孩子!” 江母连忙擦了擦湿润的眼角,“对,阿言永远是我的孩子。” 叶葳葳关闭了直播设备走出来,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。 池远帆说的那个高人到底是什么人? 还有江母明明有功德加身,江家祖宅又有聚灵养生的阵法,为什么会得渐冻症这种恶性疾病? 也许,这个世界除了她,还有别的修行之人? 中间那条腿也是瘸的! 直播事件过后,江母雷厉风行地报了警。 她不仅起诉池远帆骗婚,还一并追究了那些收钱抹黑江家的媒体和网暴的网友。 法院很快判决撤销婚姻,池远帆作为过错方,需赔偿巨额精神损失费。 江母转头就将赔偿金全数捐出,网上瞬间炸开了锅,纷纷称赞江家大气。 而池氏集团本就依附江家的人脉,投资人闻风而动纷纷撤资,一夕之间,池氏宣告破产。 更讽刺的是,池远帆的情妇听说他破产负债,立刻撇清关系跑路了。 池远帆哭求挽留,对方只丢下一句:“私密马赛,孩子是我初恋男友的,当初的亲子鉴定是假的。” 叶葳葳看着新闻上的报道,不由咋舌:就说你命中注定无妻无子吧,你还不信…… 事情尘埃落定,叶葳葳抽时间去了一趟池家祖坟的旧址,却发现池远帆并没有说谎。 池家祖坟背靠山脉,前面就是九曲河川,本来是蕴风藏水的极好位置,后嗣必然青云直上。 但池远帆的父母却英年早逝,池远帆也后嗣断绝,实在太奇怪了。 趁着治病的间隙,叶葳葳用神衍术窥探了江母和江既言的命格,却发现江家母子俩非但没有夺取他人的气运,反而也跟池远帆一样被吞噬了一部分运道。 这种窃运之法在天元大陆不算太高级,叶葳葳花了些力气便尽数祓除。 江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,若不是她有祖先积攒下来的功德护身,估计早就病死了。 江既言不但身负功德,还天资非凡,加之这种邪术效用缓慢,所以他才平安无事。 这么说来,池家的运道并不是江家人吞噬的,而是另有其人。 可池远帆口中的“高人”却指鹿为马,把罪名安到了江家头上。 会做下这种逆天罪行的大概率修的是邪魔外道,她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几何,当务之急是尽快凝结金丹。 这天,叶葳葳正打算向江家母子辞行。 江母却笑吟吟地拉住她的手,“葳葳,先别急着走。我身体好了,晚上办个宴会,把亲朋好友都请来聚聚,你也顺便认认人。” 叶葳葳本想拒绝,可余光瞥见江既言殷切的眼神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 算了,今天走也是走,明天走也是走,多待一天也无妨。 …… 晚上。 江母见叶葳葳仍穿着平日的衣服,微微诧异:“怎么不穿那件小礼服?不喜欢吗?” “不是,挺喜欢的,但这样更自在。”叶葳葳含糊道。 江既言给挑的礼服是露肩款,叶葳葳穿不惯,生怕动作大了衣服会掉下来。 反正她也不是今晚宴会的主角,还是不要喧宾夺主为好。 “这样也很好看。”江既言笑了笑,替她拉开车门,“上车吧。” “也是,葳葳想穿什么就穿什么,咱们江家人有这个底气。”江母也笑着附和。 …… 江家宴会举办地点定在随园,这是申城有名的公馆,仿造古代园林风格建成,园中多是假山湖石堆砌,还有柳絮荷塘,茂松修竹,白墙黛瓦下芭蕉兰草错落有致,一步一景,很是古拙雅致。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,自助餐区的餐点琳琅满目,叶葳葳看得眼花缭乱。 她站在甜点区驻足不前,神情肃穆:“凡间的食物实在过于精巧奢靡,华而不实!” “只可取一盘,不可贪多!多食恐怕有损道心。”叶葳葳心中念念有词,伸出手,又抓起一块小蛋糕往嘴里塞,盘子里各种甜食堆得像座小山。 正吃着,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—— “粗俗。” 叶葳葳腮帮子鼓鼓地回头,只见一个年轻男人坐在轮椅上,他面容冷峻,眉眼间尽是倨傲。穿得西装笔挺,长手搭在扶手上,眼中尽是鄙夷之色。 叶葳葳一边往嘴里塞蛋糕,一边含含糊糊地问:“小瘸子,你说啥?” 年轻男人冷哼一声,没再说话,操控轮椅转身离开。 真是莫名其妙! 叶葳葳没放在心上,转身又搜罗了不少甜点,给盘中的“小山”添砖加瓦。 没过多久,江母笑盈盈地走过来,挽住叶葳葳的手:“葳葳,来,给你介绍个人。” 叶葳葳一抬眼,正对上轮椅上年轻男人轻蔑的视线。 哦豁,冤家路窄! 这个小瘸子居然跟江母认识? “这是我小舅舅家的儿子,叫傅明深,按辈分算,也是阿言的小舅舅,快叫小舅舅。”江母介绍道,“明深,这就是治好我的叶葳葳。” “哦,傅明深,你好啊!”叶葳葳挑眉,原来这瘸子是江既言的小舅舅? 她是江既言的师父,那就是跟她同辈了,岂能乱了辈分? 江母愣了一下,又立即打圆场:“也行,也行!明深只比阿言大两岁,都是年轻人,不讲究这些了。” 傅明深冷淡地点了点头,却连个笑容都没给。 叶葳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:现在的凡人都这么没礼貌的吗? 气氛正尴尬,傅夫人——也就是傅明深的母亲——快步走来,热络地拉住叶葳葳的手:“叶小姐,听阿沅说你医术高明,能不能也帮明深看看?” 叶葳葳瞥了眼傅明深的腿,若有所思道:“可以是可以,不过——” 她眸光一转,咧嘴一笑:“我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,这样吧,我先探探脉。” 说完不待众人回答,叶葳葳飞快抓起傅明深的手腕,灵气悄然往里一探—— 嗯——不行,这个资质太差,不是我剑峰的菜,不过本源之气倒是亲和沉稳,想必很招小动物喜欢,适合去灵兽峰铲屎。 咦?元阳尚在,炽热纯粹,倒是不错。 不应该呀,据她了解,这个世界的男子只要钱权貌三者能占其一,必定就不缺女人自荐枕席。这个傅明深比江既言还要大上两岁,居然也—— 叶葳葳下意识地扫了一下傅明深两腿中间:哦,原来不光是左右两条腿瘸了,中间那条腿也是瘸的! 她忽然会心一笑,露出一个“原来如此”的表情。 傅明深却眉头越皱越紧。 他早就说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子不可信,年纪轻轻又举止粗俗,怎么看都是个骗子,偏偏江家却对她深信不疑,母亲还想向她求医问药? 手腕上传来黏腻腻的触感,傅明深低头,顿时瞳孔一颤! 叶葳葳的手指上还沾着各色蛋糕奶油,把他的西装袖口沾得到处都是。 “你——”傅明深一把甩开叶葳葳,连忙掏出手帕擦拭,动物奶油遇热化开,在袖口和皮肤留下一道滑腻的触感,怎么也擦不掉。 傅明深脸色黑沉,冷哼一声后调转轮椅方向离去。 “哎呀——”傅夫人连忙解释起来,“叶小姐对不住,忘记告诉你了,明深他自小就爱干净,阿姨带你去洗手间。” 叶葳葳心想:爱干净?要的就是你爱干净,之前可能还要犹豫一下,现在嘛——你的第三条腿我治定了! …… 宴席后半程,江母拉着叶葳葳四处介绍,叶葳葳也把江家所有亲朋都认了个遍。 几乎所有亲朋都会对着叶葳葳夸一句“模样周正,举止大方,是个好姑娘。” 又言笑晏晏地拉着江母的手小声问:“什么时候办事?” 江母则是捂住嘴一笑,“孩子年纪还小,这个不急,还没见过亲家呢。” 叶葳葳耳朵竖得老高:咦?江母这是要给江既言安排上了?作为师父,是不是也该随礼? 过了一会儿,又有媒体过来采访,江母还不忘拉着叶葳葳上去合影。 叶葳葳看到江母一脸慈爱地看着她笑,却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…… 但她没多想,配合着应付。直到晚宴结束,江母回房休息,这才松了口气。 江母今天格外热情,热情到有点反常…… 她决定今晚就走,免得夜长梦多。 叶葳葳刚把好东西收拾好一股脑扔进空间,房门突然被敲响—— 这大晚上的,会是谁? 叶葳葳皱眉,神识一扫,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江既言。 这么晚了,他来干嘛? 总有凡人想害我! 敲门许久没有回应,江既言推开门,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,夜风顺着窗户吹进来,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。 江既言一个人在风中凌乱:人呢? 此时正在狂奔叶葳葳不由心中大骂:好徒弟,不是师父我要不辞而别,而是——这个世界的天道它搞偷袭!不讲武德! 头顶一团乌沉沉的劫云笼罩在上空,云层中电光隐现,时不时传来闷雷的轰鸣。 叶葳葳心下吐血:说好的末法时代呢!她不过是临走之前多薅了点江家祖宅的灵气,谁知道筑基大圆满的境界躺着就松动了! 怎么这个时候突破啊—— 雷劫滚滚,紧追不舍。为了不伤及无辜,叶葳葳只能一边狂奔,一边在空间里翻找能帮助跑路的法器。 结果情急之下却摸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:奶茶店第二杯半价优惠券、忘记还的共享充电宝、吃剩半袋的薯片还有宴会上偷摸顺进空间的小蛋糕…… 就是摸不出一件有用的东西! 好不容易跑到无人之处,叶葳葳铺开神识四处探查,确定没有监控摄像头,这才静下心来摸出本命飞剑。 站上去几秒之后,叶葳葳又默默地跳下来,一脸平静地把剑收起。 靠!差点忘了——现在尚未结丹,还不能御剑飞行。 叶葳葳上辈子早早结丹,根本就没用过飞行法器,她埋头在空间里一通翻找,老半天才从犄角旮旯里摸出一件酷似仙鹤的飞行法器,这还是刚入剑峰时人手一个的低级法器。 叶葳葳坐上去之后注入灵力。 法器启动,仙鹤振动翅膀,迅速提升高度,紧接着化作一道流光划过夜空—— 坐在飞行法器上,叶葳葳俯瞰着地面,她想找一处无人的深山结阵突破,却发现漆黑的大地上到处都散落着零星灯火。 她闭上眼铺开神识,烂尾楼里有探险的户外主播,野外的水塘旁边有打着手电夜钓的钓鱼佬,森林公园里有露营爱好者在安营扎寨…… 这么大个申城,居然寻不到一处人烟罕至的空旷之地? 可恶啊!凡俗世界怎么哪哪都是人? 眼看头顶的劫云黑压压地越来越躁动,灵力也快要消耗一空。 她灵机一动,急忙掏出手机查看地图,缩小地图之后看到20公里外有一处自然保护区,于是咬咬牙继续注入灵力往自然保护区飞去。 叶葳葳操控仙鹤降低高度,落在一片密林深处,她刚收起法器,却听见头顶突然传来“嗡嗡”的怪声。 叶葳葳神识往上一探,几架带着红外摄像头的无人机正在树冠上空盘旋不去。 这是——森林防火的巡航无人机! 叶葳葳内心哀嚎:不是吧!这个世界的凡人怎么连深山野林都不放过? 头顶的劫云滚动,闪电在其中流窜呲呲作响。 此时再跑也来不及了,叶葳葳干脆心下一横,索性盘腿坐下。 灵海内波涛汹涌,所有灵力向着灵台疯狂汇聚...... 静心凝神,抱元守一,天地有灵,助我丹成! “嚓啦——”一道雷电裹挟着庞大威势直直劈下。 叶葳葳正想用灵力撑起防护罩,结果“啪嗒——”地一声,一架无人机掉在她脚边,零件散落一地,还冒着缕缕白烟…… 叶葳葳:“……”谢谢你,热心的无人机道友!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灵海内金丹逐渐成形,悬浮在灵台上散发着湛湛灵光。 随着最后一道雷劫劈下,头顶上的几架无人机也跟着尽数阵亡。 几息之后,头顶的劫云散去,夜空中点点繁星明灭,仿佛刚才的雷电交加从未存在过。 境界巩固之后,叶葳葳睁开眼:不错,这片保护区虽没有江家祖宅那般浓郁的灵气,却也不差,结丹之后气海内灵力充盈。 她手掌一挥,便将无人机残骸归拢到一处。 看着这堆残骸,叶葳葳摸了摸鼻子:这——应该不算破坏公物吧?毕竟劈它们的是雷劫,可不是我叶葳葳…… 她又掏出手机想看时间,解锁手机后一条推送突然弹出:《重磅!江家掌舵人奇迹康复!携同江家未来少夫人首次亮相!》 江家未来少夫人?咦?江既言这么快就定下来了? 她手指一动点进去,却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! 配图中,“未来的江家少夫人”穿着t恤牛仔裤站在一众珠光宝气的贵妇中间,手腕上那个朴素的银镯子被红圈特意标了出来。 这——这不就是她吗? 她什么时候成江家未来的少夫人了? 叶葳葳往下拉,一段文字闯入视线: 【这位少夫人特立独行,穿着朴素,可手上的传家手镯却代表她已经被江家认可……】 手镯? 叶葳葳低头一看,原来这个镯子——是江家的传家宝? 不是吧?这么大个江家,传家宝居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旧银手镯? “靠,总有凡人想害我!”她连忙摘下镯子扔进空间里。 想起晚宴上江母意味深长的笑容,还有宾客们暧昧的眼神,叶葳葳顿时气得眼前一黑—— 片刻之后,叶葳葳捧着手机大骂:“我靠!无耻凡人,我救之于水火,居然恩将仇报,想要毁我道心!” 通知栏顶端还有几条醒目的未接来电,叶葳葳看着上面的备注名字叹了口气,索性往地上一躺,反正也不打算再回江家了,那就此别过吧。 过了一会,她又一骨碌爬起身,施了个清洁术,身上的草叶和泥土瞬间消失不见,衣服头发整洁一新。 正要离开,这时手机却响起来。 叶葳葳低头一瞥,是江既言! 怎么办?要接吗? 算了,总归师徒一场,有些事还是说清楚吧! 叶葳葳接起,对面江既言的声音响起:“这么晚,你去哪里了?电话也不接?” 叶葳葳一肚子义正辞严的谴责,张开嘴却老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,最后憋出一句:“夜色正好,我出来钓鱼……” 电话那头,江既言陷入沉默,良久之后,回道:“那你注意安全,早点回来。” 叶葳葳敷衍几句,连忙挂断之后,不知怎地又心虚起来,于是直接关机。 她左思右想:要不…还是下次再说清楚吧,我还有要事在身,也不急在这一时…… 想罢,叶葳葳召唤出飞剑踩上去,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空中—— 出门在外,人设是自己给的! “咚咚咚——开门!”老旧的防盗门被拍得嘭嘭响。 叶葳葳睁开眼,昨夜驱使法器,又突破境界,结束后御剑飞行返回,临近城区时却发现到处都是监控。 叶葳葳无奈,只得落地扫了个共享单车,狂蹬20多公里回到家,共享单车都要踩冒烟了。 饶是已经突破结丹,到家也累得不行,施了个清洁术之后,叶葳葳倒头就睡。 此刻,粗暴的敲门声将她吵醒。 叶葳葳睡眼惺忪地打开门,瞬间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,差点没把她耳膜震破。 “死丫头!在里面装死呀,这么久才开门!” 来人是个中年妇人,生得膀阔腰圆,面若银盘的大脸上长着一对眯缝眼,旁边还有一个缩小版的眯缝眼小胖子。 这是——谁来着? 叶葳葳脑子一转,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出这两人的身份——继母王秀兰和继弟王子豪。 说起来,原本的叶葳葳虽没有大富大贵,却也平淡幸福,可惜年幼丧母,父亲再娶,继母王秀兰带着儿子王子豪改嫁进叶家。 刚开始,继母的态度也说得过去,可好景不长,几年之后,原身的父亲意外身故,继母就原形毕露。这对母子见她当时年幼,把叶父留下来的遗产尽数哄骗一空,最后说她已经满18岁,应该独立了,把她从新家赶出来。 原身无奈之下,只能回到这个破旧的老房子里独自一人生活。 为了筹集上大学的学费,原身日夜兼职干好几份工作,天不亮就起床,凌晨才回到家,最终劳累过度,骤然猝死,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叶葳葳。 想到这,叶葳葳脸色沉下来,冷冷道:“有事快说,无事就滚。” 王秀兰一听,大叫起来:“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?” 她身形一动,作势要挤开叶葳葳钻进来,可叶葳葳单手扶住门框,纹丝不动。 王秀兰气急败坏:“好啊!你个死丫头,你那个死鬼老爹自己死了,把你留给我,这几年我供你吃供你喝,你居然连门都不让我进?” 后面的小胖子王子豪也跟着叫起来:“姐,你快点让开,看你把妈气的!” 叶葳葳指尖微动,一道灵力悄无声息地附在门上,她又后退两步,“那你进来?” 王秀兰伸手推门,却怎么也推不动,好像这门是千斤巨石做的。 不消一会,王秀兰便气喘吁吁:“你,你把门打开……” 叶葳葳站着不动,脸上却笑眯眯的,“不是我不想开门请你进来,而是这门坏了,只能开到这么大。我个子小,进出没问题,所以就懒得换门了,你想进来的话,就减减肥吧!” “妈,让我来!”王子豪不信邪,走上前使出吃奶的劲用力推,他憋得满脸通红,门却没有挪动半分。 “姐,我们找你真的有事!”王子豪累得弯腰扶住膝盖,喘气如牛。 叶葳葳双手抱胸,玩味一笑:“哦?何事?” 王子豪掏出手机,点了几下之后递过来,“姐,新闻上面这个人是你吧?你什么时候傍上江家人了?” 王秀兰一听也精神起来:“就是,你这孩子,嫁人这么大的事情,怎么也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!要是没有娘家人撑腰,嫁进去受欺负了怎么办?” 看着眼前这对母子贪婪的嘴脸,叶葳葳忍不住冷笑一声:“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,我不会嫁人。” 王秀兰眯起那双小眼睛,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:“新闻上都登出来了,你还想瞒着我们?葳葳丫头呀,那可是申城最有钱的江家,豪门里面的规矩可多咧!妈这是想帮衬帮衬你!” “就是就是!”王子豪兴奋地搓着手,“姐,我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孩,你出嫁那天还得要我背出门呢!以后你要是在江家受欺负了,我一定给你撑腰……” 叶葳葳出声打断:“我说了这是一场误会,你们该走了。” “江家都承认了,哪来的误会?”王秀兰突然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,“葳葳啊,我好歹也是你妈妈,你爸走了之后我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,你看你现在出息了,也该帮扶娘家一把……” “停停停!”叶葳葳不耐烦地抬手制止,“首先,你不是我妈,我妈早死了。再者,我跟江家没有任何关系,最后,请你们立刻离开。” 王子豪突然变了脸色:“叶葳葳,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 “哦?你的脸是什么很值钱的玩意儿吗?我必须要?”叶葳葳不屑地打量了王子豪一眼,“你还想动手?” “小豪,哪有你这么对姐姐说话的?”王秀兰一把拉住儿子,一脸赔笑道,“葳葳丫头啊,你爸在的时候最疼你弟弟了,现在小豪马上就要上大学了,江家这么有钱,看在你爸的份上,你就帮扶一下,我听说只要捐点钱就能进申大……” “与我无关。”叶葳葳出声打断,“他并非我亲生弟弟,跟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。” “你!”王秀兰终于装不下去了,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!你那个死鬼爹怎么不把你给收了?当初要不是我们收留你,你早就饿死街头了!” 叶葳葳皱眉,冷声道:“明明是你们母子见利忘义在先,拿了叶家的遗产还不知足,还将人赶出家门,现在又妄想用孝道压人,这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。” “你!你这孩子,怎么说话的.……” 王秀兰一时语塞,又梗起脖子嚷嚷:“你都成年了,难道不应该独立一点吗?怎么就是赶你了?” “赶紧滚!”叶葳葳转身就要关门。 王子豪突然冲上前:“不行!今天你不给个说法,我就去江家闹,说你虐待继母和弟弟!看江家还要不要你!” 说着就要往里闯。 “不自量力。” 叶葳葳嗤笑一声,手指轻轻一动,一道无形的灵力屏障挡在门前。 王子豪“砰”地一声撞在上面,顿时鼻血喷涌而出。 “啊!我的鼻子!好痛!”王子豪捂着鼻子哀嚎。 王秀兰顿时跳起来大叫:“你敢打我儿子?!” 她张牙舞爪地扑上来,却被同样的屏障挡住,一个趔趄摔倒在地。 叶葳葳上前一步,单手揪起王秀兰的衣领拖进门里,附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我不仅打你儿子,我还敢打你!” 说着驱使灵力“啪啪啪——”地一连扇了王秀兰好几个耳光,王秀兰眼冒金星,疼得五官扭成一团,脸上却不见一丝伤痕。 “啊啊啊啊!造反了造反了!”王秀兰捂着脸,随后往地上一躺杀猪般嚎叫起来,“快来人啊!打人了,不孝女打人了!” 这处老房子是位于老城区的低矮平房,生活气息浓厚,早晨正是人多的时候,王秀兰这么一嚎,周遭立马探出一串围观的人头。 世俗的凡人就是麻烦! 叶葳葳不想过多纠缠,于是灵机一动。 她背过身去,再转过来时瞬间换上一副眼泪汪汪的面孔:“王婶,你别这样……我爸留下来的钱都给你们了,真的没有了……” 叶葳葳一边抹眼泪,一边拉着王秀兰的手哭求:“我知道错了,我不上大学了,我会努力挣钱给弟弟还赌债的……求求你了,王婶,我不想再跟那些叔叔睡觉了,他们每次都弄得我好痛……呜呜呜……” 叶葳葳越哭越伤心,委屈巴巴地低着头抹眼泪,心里却在想:多亏了那位影帝池远帆,不然她还想不到这个损招,不就是道德绑架,谁还不会了?出门在外,人设都是自己给的! “你,你乱说什么呢!”王秀兰闻言整个人僵住——心里暗骂:这个死丫头怎么演起来了? 她心虚地看向四周,只见邻居们纷纷拎着锅铲、擀面杖还有晾衣杆走出来,一个个都面色不善…… 于是瞪了叶葳葳一眼,拉起坐在地上的王子豪拔腿就跑! 瘫子总裁他站起来了! 王家母子离开之后。 叶葳葳摸出手机,开机的瞬间,好几条消息蹦出来,她扫了一眼,有江既言发的,还有傅家夫人发的。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,江家的事情太麻烦了!王家母子也是一桩麻烦,过多沾染世俗之事,于修行无益。 思虑再三后,叶葳葳决定暂时离开申城。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,她现已经结丹,寿元比凡人长数倍不止,索性找处洞府闭关清修个十几年,凡人需要传宗接代,必定不会痴痴等着她,届时问题自然迎刃而解。 想通之后,叶葳葳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,她给江既言回了条消息:【我有要事在身,归期未定,望自珍重。】 至于傅夫人——叶葳葳决定离开之前先往傅家一趟,毕竟元阳这个东西,在这个男女之事开放的世界可谓十分稀缺。 最重要的是,她可以治傅明深的腿,而傅明深刚好有她需要的东西,如此以物换物,便不算沾染因果了。 …… 叶葳葳回复消息之后,傅夫人当即派了司机来接她。 车子驶出市区不久后,便到了傅家所在的半山别墅,这里不同于江家占地宽广的园林风格,傅家是坐落在山林掩映之间的西式别墅庄园。 车子在庭院中停下,一个衣着干练的女佣迎上来开门,“叶小姐里面请,我们家夫人等您多时了!” 叶葳葳点头致谢,跟在女佣身后,穿过花园草地和喷泉泳池,来到一栋充满异国风情的别墅前。 进了门,叶葳葳发现除了上次的傅夫人和傅明深,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。 见叶葳葳进来,傅夫人立即起身迎上来,“叶小姐来啦,快请坐。” 她笑盈盈地招呼叶葳葳坐下,又问:“叶小姐是喝咖啡还是果汁?” 叶葳葳摆摆手表示不必,看着傅明深旁边站着的年轻男人问,“傅夫人,这位是?” 傅夫人瞟了年轻男人一眼,笑容淡了几分,答道:“他是明深公司的助理,姓周。” 年轻男人会意,立即堆起亲和的笑容,礼貌地伸出手,“叶小姐您好,我是周意淮。” 叶葳葳正要回握,却被傅夫人一手拉住,“好了,小周,你先下去吧。” 傅明深却突然开口,“意淮他不是外人。” 傅夫人放下茶杯,神色不悦。 “叮——”茶匙撞在杯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 叶葳葳瞬间耳朵竖得老高:嗯?这是——有瓜? 傅夫人不着痕迹地斜了周意淮一眼,后者立即会意。 “傅总,那我先去准备下午的会议提案。”周意淮似乎已经习惯傅夫人的冷脸,并未多说什么,面色如常地退开。 傅夫人又热络起来,客套几句之后,这才进入主题:“叶小姐,明深的腿……真能治好吗?” “当然能治。”叶葳葳不假思索,陈述道:“令郎——哦不,傅总的腿是外伤导致神经损伤,经络不通,他肌理康健并未萎痹,可见受伤后一直在做复健训练。如若效果好,一周之内便可下地行走。” “真的吗?”傅夫人激动不已,她眼眶微红,紧紧拉住叶葳葳的手,“那、那什么时候开始?需要什么仪器?我们傅家都有。” 叶葳葳笑了笑,视线扫过傅明深的大腿,“我家祖上对于这种病症有一套独门秘技,不需要额外的器械辅助。” 停顿片刻之后,叶葳葳又道:“不过,治好他可以,要拿一件东西来换。” 傅夫人连声答应:“好好好。” “妈!”傅明深冷声打断,冰冷的眼神扫过叶葳葳,语气颇为不善,“这种江湖骗子你也信?我的腿国内国外的神经科专家都看过了,不可能治愈的。” 叶葳葳也不恼,“你就这么笃定?” 傅明深冷笑,“不然呢?” “明深!”傅夫人急得拽住傅明深的袖子。 “叶小姐,你别生气。”她连忙站起来打圆场,“江家的阿沅表姐就是她治好的,怎么会是骗子?你怎么能这么说话?” 傅明深瞥了一眼叶葳葳,冷哼一声,并不作答。 傅夫人赔笑:“叶小姐,你别在意,你想要什么尽管说。” “能要什么,这个女人用治病做要挟进了江家,除了要钱,还能要什么?”傅明深讥讽道。 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粗俗无礼又贪得无厌,明明拿钱走人就可以,却非要做江家的少夫人,真不知道江家人看中她哪一点,居然也肯? “傅夫人,我不要钱。”叶葳葳浑不在意,她笑着看向傅明深,“我要什么东西,这个暂且不提,我们先来谈谈你的腿。” 她站起身,一把握住傅明深的手腕,灵力悄无声息地探入,迅速顺着经脉往下游走—— 灵力停驻在受损的经脉处,形成一簇簇无形的灵光,瞬间桥接起断裂的运动神经。 几秒之后,叶葳葳松开手,装模作样地在傅明深周身大穴轻点几下,随后冲傅明深努努嘴,“好了,现在你站起来试试?” “你在开什么玩笑?”傅明深皱眉,沉声喝道,“我的身体我自然清楚,凭你点几下,我就能站起来了?” 方才叶葳葳握住他手腕的一瞬间,一股暖流涌入身体,许久没有知觉的双腿忽然有那么一瞬间麻痒难耐,但这种感觉片刻之后又消失不见,仿佛是他的错觉。 “啧!”叶葳葳摇摇头,“你还真是……算了!” 她上前一步,在傅夫人的惊呼声中一把抓起傅明深的衣领,把他从轮椅上提起来,随后像放雕塑似的往地上一放。 身体骤然离地,傅明深下意识地以为要摔倒在地,急忙要去抓沙发扶手,可是下一秒,却发现自己稳稳地站在地上。 大理石地砖坚硬冰凉的触感通过脚底传导上来,他瞬间整个人僵住:“这——这不可能——” 他的腿——居然真的恢复知觉了,他能站起来了? 他不可置信,尝试迈开腿行走,但因为太久没有走路,对肢体的控制已经生疏,挪动间活像只走着小碎步的鸭子。 “明深!”傅夫人终于从震惊中回神,她连忙上前搀住傅明深,激动地叫起来,“你的腿!你能站起来了!” 傅明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他猛地转头看向叶葳葳,眼里神色复杂:“谢谢。” 叶葳葳双手抱胸,嘿嘿一笑:“现在道谢还为时过早,目前只是给你们看看疗效,还没治好呢。” 说完,她指尖一动,收回支撑在傅明深身体里的灵力。 傅明深顿时双腿一软瘫倒下来,幸好傅夫人及时扶住。 坐下之后,叶葳葳正色道:“现在可以来谈谈交换之物了吧?” 傅夫人正要开口,却被叶葳葳挡了回去,“傅夫人,这件事情成与不成全看傅总的意思,我希望能单独跟他谈谈。” 傅夫人欲言又止,最终在傅明深点头之后,转身离开了客厅。 总裁放心,你所有的腿我能治好! “说吧,你想要什么。”傅明深手搭在沙发上,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木质扶手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 他微微眯起眼睛,审视的目光落在叶葳葳身上。 这个女人治好江芷沅就要嫁给她儿子,相当于得到了半个江家。 那么治好他,这个女人又会提出什么条件呢? 他莫名开始期待叶葳葳的答案。 说到这个,叶葳葳心里又有点犯嘀咕:这个男人的第三条腿是瘸的,真的能取到元阳吗? 算了,横竖都是治腿,哪条腿不是腿。大不了到时候顺手给他一起治了! 想罢,她面不改色道:“想要你跟我做爱。” “?!”傅明深瞳孔骤缩,他停下手指上的动作冷着脸厉声道,“你刚说什么?再说一遍?”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? 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她马上就是江家的少夫人,居然能恬不知耻地跟一个陌生男人求爱? 叶葳葳困惑地歪起脑袋:他难道不光腿瘸,听力还有问题? “我说——”她拔高声音,一字一顿地重复,“我要你——跟我做爱。” 傅明深脸色凝滞片刻,转而又轻蔑一笑:“看不出来你还是这种女人。” 他倾身向前,眼神充满危险,“你不怕我告诉江既言?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嫁进江家。” “求之不得。”叶葳葳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“请帮我务必告诉江家,麻烦你了。” 江家是什么顶级宗门吗?嫁进去能直接飞升吗?怎么一个两个都拿这个来威胁她? 傅明深眯起眼,这个反应不对。 他看着叶葳葳,上下扫视了许久,最后靠回沙发上,“我可以给你钱,傅家的一半资产,不比江家少。” “我说了,我不要钱。”叶葳葳直接否决。 钱财乃身外之物,金银所系,不外乎衣食住行,修行之人筑基之后自有灵气温养身体,不再如凡人一般需要进食维生。 至于衣服,她空间里多的是法衣,只是在这个凡俗世界穿上太显眼。 住和行更不用提,出门她可以御剑飞行,接下来寻一处灵气浓郁之地闭关便是。 “有趣。”傅明深忽然低笑出声,冷峻的眉眼也随之舒展开来,“所以,你是看不上江既言,想嫁给我?” “谁要嫁给你了?” 叶葳葳一头问号:“你们凡——普通人都喜欢恩将仇报吗?” “恩将仇报?” “对啊!我替你治病,你却想要我一辈子都委身于你,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?” 傅明深一挑眉毛,目光灼灼地看着叶葳葳,“叶小姐,我想我应该重申一遍,是你在要求我委身于你。” “……”叶葳葳一噎,好像是这么回事…… 又好像不对! 她急忙解释:“我不想嫁给你,也不想嫁给江既言。这是一场交易,我替你治腿,你跟我做爱,以物换物,这很公平。” 凡俗世界就是麻烦! 又不是她想双修,这不是没办法嘛!要不是这具身体资质太差,她至于沦落到修炼合欢宗的功法吗? “你确定要这个,不要钱?也不想做傅家的女主人?”傅明深将信将疑。 他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女孩,男人身上能让女人贪图的东西,不外乎长相、金钱和权势。 论长相家世,他在申城的确排得上号,但江既言也不差。她不要钱,也不想嫁给他们中任何一人,实在太奇怪了! “我非常确定。”叶葳葳点头。 傅明深扬起唇角:“好,希望你不要后悔。” 叶葳葳莫名其妙:后悔?后悔什么? 转而又想到傅明深的第三条腿——瞬间恍然大悟! 她安慰地拍了拍傅明深的肩膀,“总裁放心,你所有的腿我都能治好!” 傅明深:“……” 总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别的意思? 算了。 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进行交易?”傅明深转移话题。 “我可以先给你治腿,今晚开始。” 她也不怕傅明深反悔,即便治好了也可以再把他打瘸嘛! …… 天色尚早,半山别墅的景致宜人,灵气也比城市里充沛许多。 叶葳葳找了处阴凉的长椅坐下吐纳灵气,头顶紫罗兰开得正盛,垂落的花枝恰好掩住她的身影。 忽然,她睁开眼望向一旁的蔷薇花丛:“出来吧,听了这么久还不够吗?” 其实在客厅时她就察觉有人偷听,神识一扫便认出了对方身份,只是懒得点破。 没想到这人竟跟到了这里。 周意淮从花丛后缓步走出,“果然还是瞒不过你。” “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吧,是——修仙者?”他一开口,便让叶葳葳吃了一惊。 “你如何知晓?”叶葳葳不动声色。 “猜的。”周意淮笑了笑,随意坐下。 “我以前在傅家老宅看过一些神秘的古书,上面提到古代有一些特殊的人类,他们寿命很长,还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。” 一阵风吹过,几片紫藤花瓣落在他大腿上,周意淮随意捏起一片在指尖把玩。 他顿了顿,笑意更深:“而且,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流动着一种特殊气息。” 细碎的阳光透过花叶缝隙洒在他脸上,光影晃动间,叶葳葳一晃神,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他比这片花丛还要灿烂夺目。 她不由咋舌:这个周意淮倒是生了副好相貌。 不过也难得,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对求仙问道略有所知的人,兴许他是哪个隐世修行之人的后辈。 罢了,相逢即是缘。 叶葳葳伸出手,“手伸过来。” 周意淮虽疑惑,却还是顺从照做。 叶葳葳轻轻捏住他的手腕,灵力顺着经脉探入—— 下一秒,她顿时瞪大眼睛——这个周意淮,居然是先天灵体! 这种体质生下来便能感应到灵气,修炼起来没有任何瓶颈,只要灵气充足,睡梦中都能突破境界。 怪不得他没有任何修为,却能感应到自己的灵力。若不是生在灵气稀薄的末法时代,说不定现在躺着就自动结丹了。 叶葳葳又嫉妒了! 周意淮轻轻抚摸着被叶葳葳触碰过的手腕皮肤,笑着问:“怎么样?” 叶葳葳咳嗽一声,正色道:“你很有天赋,只可惜——” 可惜你生在末法时代,这里的灵气支撑不起先天灵体的修行。 没错。先天灵体也有弊端,那就是需要的灵气比普通体质更多,如果普通人的气海像一个杯子,先天灵体的气海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池。 天元大陆灵气浓郁,各大宗门也有大大小小的聚灵法阵提升灵气浓度和精纯度,供养一个先天灵体完全不是问题。 可是这个世界不行,即使江家祖宅有聚灵法阵,灵气浓度也比不上天元大陆外界的十分之一。 “可惜什么?”周意淮问。 “如今天地灵气稀薄,你空有天赋,却无仙缘。”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周意淮看向一旁的花丛。 叶葳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一只黄蓝交错的蝴蝶绕着花丛翩翩起舞。 “你在看什么?” 周意淮指着蝴蝶,“看它。” “你看,它的生命跟人类比起来,只有短短的几天,这么短一生,却都要用来采集花粉还有繁衍后代。” 随后他转过头,思绪复杂地看着叶葳葳,“我们对你来说就像这只蝴蝶一样,对吧?” “也不尽然。”叶葳葳接道,“相较于修行之人,凡人虽羸弱,却也伟大。” “伟大?”周意淮眼前一亮,又笑着问,“怎么说?” “比如这个。”叶葳葳从空间中摸出手机。 “凡人醉心于科学技术,极大程度地便利了生活,现在人与人之间即使相隔千里,也可以紧密相连。” “是吗?”周意淮垂眸一笑,像是释然。 下一句话却是八竿子打不着——“你要是想做爱,我也可以。只要你能治好傅总的腿,我可以跟你做。” 叶葳葳疑惑,“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?” 奇怪,头一次见有人主动送上门做炉鼎的。 “一些私人原因,我亏欠他很多。”周意淮的笑容淡下来,“我看得出来,他不愿意,我可以代替他——” “不,你代替不了。”叶葳葳打断周意淮,“修行之人讲究因果,我治的是他,这份因果只能由他来承担。” 周意淮正要辩驳,却被忽然出现的女佣打断。 女佣告知叶葳葳,傅夫人在找她,于是叶葳葳干脆跟在女佣身后返回别墅。 周意淮注视着叶葳葳离去的背影,眸色渐深…… 你这条腿不是瘸的吗?(h) 夜晚,傅家半山别墅。 “叩叩叩——”叶葳葳准时敲响了傅明深的房门。 “门没锁,自己进来。” 叶葳葳推门进来。 傅明深正坐在床上办公,没有抬头,“你随便坐,我还有工作要处理。” 他低着头,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。 叶葳葳无聊,便随处摸摸看看,最后视线又回到傅明深身上:他戴着银边眼镜,镜片后是凌厉深邃的眉眼,头发不同于白天梳得一丝不苟,此刻自然散乱着。睡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,衣襟两边已经散开,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线条。 前段时间得闲,叶葳葳在手机上看了不少闲书话本,其中有一本叫《霸道总裁强制爱》。这小话本虽狗血,却实在令人欲罢不能。 她摸摸下巴:这个傅明深倒是与书里的“霸道总裁”颇为相似。 又过了一会儿,叶葳葳耐心告罄。 “还没好?” 傅明深只推了推眼镜,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屏幕,“怎么,你很心急?” “那当然了!”叶葳葳理直气壮。 这能不心急吗?速战速决,早点治好他三条腿,取了元阳,她回去还能接着看些闲书话本。 傅明深终于抬眸,似笑非笑地看她:“你倒是直接。” 他合上电脑,摘下眼镜,揉了揉眉心,嗓音低沉:“行,那就——开始吧。” 叶葳葳二话不说,上前一把掀开被子。 “等等——”傅明深猛地按住被子一角,眉头紧皱,“你干什么?” “给你治腿呀!”叶葳葳一脸莫名其妙,手已经搭上傅明深的腰间,“裤子脱了。” 傅明深呼吸一滞,奈何自己双腿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睡裤被扒下。 “肌肉保持得不错。”叶葳葳装模作样地捏了捏傅明深的腿。 接着指尖一动,从空间摸出早已备好的丹药粉末,以灵力萃取药性,缓缓送入傅明深的身体。 药力甫一进入身体,便化作点点灵光,顺着经脉游走,断裂的经络迅速重新生长,内部的旧伤也逐渐愈合如初。 “嗯……”傅明深闷哼一声。 两条腿酸痒难耐,又隐隐发痛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横冲直撞,骨头缝都痒得不行。 但这种不适感却让他激动不已,因为他的腿——终于有知觉了! “难受?”叶葳葳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反应。 傅明深深吸一口气,“还好。” “断骨重生,经脉重塑,是会有些难受。”叶葳葳继续输送灵力,引导药性滋养骨肉新生的患处,“忍一下,很快就好。” 腿部酸痒的感觉越来越明显,傅明深呼吸急促起来,他差点控制不住想要伸手去挠。 时间慢慢流逝—— 随着最后一丝药力吸收殆尽,“呼——”叶葳葳长舒一口气,“好了,你下床试试?” 傅明深半信半疑地看向叶葳葳,后者冲他轻轻点头,眼神坚定。 “试试看。”叶葳葳鼓励道。 他深吸一口气,尝试着控制双腿。先是慢慢挪到床边,然后小心翼翼地让双脚接触地面。当久违的坚实触感从脚底传来时,傅明深喉头一紧,眼眶突然有些发热。 迫不及待地,他试着迈出第一步,却因为太久没行走而踉跄了一下。 傅明深稳住中心,又尝试着走了几步。 虽然步伐歪歪扭扭,但这几步已经让他欣喜若狂。 这种重获新生的感觉,实在太过美妙! 傅明深深深看了叶葳葳一眼,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,半晌才低声说:“抱歉叶小姐...之前是我不对,误会你了。” “别急,还有一条腿没治呢!”叶葳葳笑得意味深长。 “还有一条腿?”傅明深皱眉。 叶葳葳却没回答,她反手将傅明深推倒在床,直接就骑了上去。 “你——”傅明深挣扎起身,却被叶葳葳死死按住,待他反应过来时,内裤已经消失不见。 叶葳葳小手一掏,握住傅明深腿间那条绵软的肉物,正想故技重施注入灵力—— 下一秒,这软绵绵的肉物却瞬间支楞起来,且越来越大,不一会便膨胀到手掌都无法圈住。 叶葳葳眼睛瞪得老大:“你这条腿不是瘸的吗?!” 手里这根肉柱已经立得老高,头部浑圆铮亮,柱身鼓胀粗长,尺寸甚为可怖。 傅明深立即明白过来,顿时脸色一黑:“你是说我不行?” 转念又想起叶葳葳白天那句“所有腿都能治好”,脸色变得更加黑沉。 他又向上挺动肉棒,直顶得叶葳葳握不住松开手。 “现在你还觉得我不行吗?” 叶葳葳一时语塞:这行得不能再行了!失策,居然误判了病情! 她小声嘀咕:“也不能全怪我,谁让你这个年纪还......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,斟酌着用词,“还是处男?” 元阳尚在用这个世界的俚语是这么说的吧? “你怎么知道?”傅明深脸色黑如锅底。 叶葳葳随口胡诌:“家传秘技,一探便知。” 傅明深冷哼一声,不置可否。 叶葳葳摸了摸鼻子:算了,这还省了不少功夫。 她迅速褪下衣物,抓住那肉柱就往上骑。 第一次没对准,大腿直直撞上去。 “嘶——”傅明深倒吸一口凉气,心头突突一跳:这女人怎么硬来? 见她猴急的模样,傅明深讥笑:“你到底会不会?江既言没教过你吗?” 这话倒提醒了叶葳葳,她一拍脑袋,“对哦!要先做前戏!差点忘了!” 傅明深:“……”倒不算太傻。 叶葳葳二话不说,俯身就吻上他。 她的嘴唇湿热柔软。 “?!”傅明深瞳孔一震,浑身一僵,“你在做什么?” 叶葳葳歪头:“前戏啊!不都是这样做的吗?你别紧张,放松一点,我会很温柔的。” 傅明深:谢谢,有被安慰到…… 他揉着眉心,长叹一口气:“不会就别逞强,你先松开,让我来。” 叶葳葳思索片刻:也是,这个世界的双修流程似乎与天元大陆略有不同,还是入乡随俗为好。 她立即收回压制傅明深的灵力。 傅明深瞬间反客为主,将她压在身下,膝盖强势地顶开她的双腿。 “连基本常识都没有,还想在上面?” “我喜欢在上面。”叶葳葳坦诚道,心里盘算着:不占据上位,怎么顺利采补元阳? 傅明深没有接话,手指顺着腿心滑入。 指尖轻轻滑动,缓缓分开细窄的缝隙,包裹其中的小肉核落入试探范围。 这个感觉—— “……嗯……”叶葳葳眯起眼,轻轻哼了一声。 “舒服?”傅明深低笑,嘴唇贴着她的耳垂轻咬,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。 叶葳葳点头,“有点奇怪,麻酥酥的。” “别急。”他的嗓音低沉,带着几分诱哄,“还有更舒服的。” 他抽出手,指尖泛着微微水光,抬眸瞥见叶葳葳茫然又好奇的神情,眼底掠过一丝兴味——原来她这么敏感? 既然是交易,叶葳葳治好了他的腿,那他自然也该……好好回报。 傅明深捞过一个软枕,垫在她腰下,随即俯身,折起她双腿向后分开,低头吻了下去。 他用舌尖顶开缝隙,将小肉核卷入其中,又舔又吸。 “……”奇异的感觉在身体中炸开,叶葳葳蜷缩起身体避让。 傅明深却不给机会,双手握住她的大腿,把头埋得更深。 唇舌翻飞滑动,搅得穴口汁水淋漓,“啧啧”的声音钻入耳朵。 “嗯……” 叶葳葳浑身发颤,呼吸发紧,绷直了身子。 怎么办?好想叫,快要忍不住了—— 不行! 她连忙捂住嘴,脖子向后仰。 见她渐入佳境,傅明深用肩膀顶住叶葳葳想要并拢的双腿,接着又探入两根手指。 手指钻入,便肆意翻搅起来,磨着那处嫩肉转圈,同时嘴上也愈发卖力,舌面不断刷过挺立的小核,又用舌尖卷起反复吸舔。 那个地方——江既言手指碰到过那里—— 奇异的感觉顺着这处软嫩遍布全身,叶葳葳身体一软,气息大乱! “唔……”她呼吸变了调,心跳也如一团乱麻。 脑子里似有光电炸开—— “哈啊——”尖叫终于压制不住,溢出喉间。 叶葳葳抖得停不下来,穴间更是水流如注,浇得傅明深冷峻的面容上尽是水痕。 “喷了这么多?”傅明深抹掉脸上的水珠,舌头卷起一滴抿入口中,“味道不错。” 甜的,倒是个宝贝。 “我进来了。”入口湿滑,肉棒抵上穴口,轻轻磨蹭后,傅明深劲腰一挺,瞬间沉入几分—— “等等——”叶葳葳抵住他的腰,“我要在上面。” 傅明深眉梢一挑,眼底浮起一丝玩味,“急什么,待会……有的机会让你在上面。” 不待叶葳葳反应,他双手按住她肩膀,挺起腰猛地往里一送——